羅伯特拿起平板電腦,問道:“夜班吃什麼?”
梁襲試探道:“附近有一家墨西哥菜不錯,烤牛排,再來一份墨西哥卷餅。”
伊莎問:“附近哪有墨西哥餐廳?”
梁襲道:“加勒比海餐廳,在板球場南門的斜對麵。”
伊莎看獨眼龍,獨眼龍忙道:“我沒說。”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滅口嗎?”一向隻有自己遊戲人間,他第一次遇見一個不想和他玩的人。這人職業是偵探,不想和他玩的理由:知道太多。
伊莎不動聲色:“餐廳可能已經下班,街頭烤牛排來兩份可以嗎?”
梁襲點頭:“也可以。”
……
搜索分兩個單位,一個單位為法國警方。法國警方在漁船出海的周邊區域進行了大規模的‘演習’,使用了儀器甚至是警犬,都沒有找到可疑物品。通過交通監控發現,蒙海卡一路開車沒停的進入法國,一路沒停的將車開到海邊。
除非中途她將東西扔出窗外,或者是有人接走東西,否則她一定是攜帶鉛罐前往英國。當然還有一個可能,蒙海卡沒把鉛罐帶進法國。
第二個搜索單位自然是以刀鋒為主,他們以登岸拋棄的漁船中心,全麵的搜索,未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布萊頓在英國的南麵,法國在英國的西麵,為什麼繞了半圈呢?”梁襲自問自答:“因為歹徒在布萊頓接貨。我如果是歹徒,肯定會想的周全一些。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蒙海卡先開船去了多佛爾,然後再轉到布萊頓?”
菲奧娜黑著臉調出資料,刀鋒將多佛爾等多個可能登陸地點都排查了,未發現任何線索。
梁襲舉手招呼來人在就近羅伯特:“我確認一件事,流程是不是肯定的?”獨眼龍滅了煙頭過來湊熱鬨。
羅伯特問:“什麼流程?”
梁襲道:“蒙海卡被捕。比如蒙海卡很少用蒙海卡的名字在英國出現,即使用也隻逗留幾天。蒙海卡用蒙海卡身份,從布萊頓登岸,乘坐火車到倫敦,其被捕的可能有多大?”
羅伯特想了一會道:“我們已經有比較完整的信息,當蒙海卡名字一出現在係統中,我們自然就會拘捕她。”
“肯定?”
“是。”
梁襲道:“按照程序,蒙海卡會被當作普通嫌疑人對待還是恐份對待?”
羅伯特回答:“沒有證據表明蒙海卡存在襲擊英國的可能,就目前情況下不可能將蒙海卡當作恐份對待。但是蒙海卡涉嫌盜竊的銫137的行為極端危險,因此法官才會給予蒙海卡恐份嫌疑人的身份。”
梁襲問:“肯定會給?”
羅伯特道:“肯定得給這個身份,否則我們不能長時間羈押蒙海卡。沒人敢冒這個險。”
梁襲道:“蒙海卡不吭聲,你們無法破案情況下,按照程序,為了公眾安全,你們必須將事情上報,同時向公眾說明。”
羅伯特想了一會點頭:“每個環節都跑不掉,事情必然是這樣發展。”
梁襲問:“最終還是無法證明英國土地上有鉛罐,無法證明蒙海卡打算發動襲擊的情況下,會如何處理蒙海卡?”
羅伯特道:“非法入境,罰款驅逐。有可能應失竊國要求,將蒙海卡引渡到此國。不過應該不會有國家為了盜竊罪名而對一名嫌疑人進行引渡。再者,主觀證據表明蒙海卡有罪,客觀上沒有多少控告蒙海卡的證據。”
梁襲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所有的事情就如同上帝演化好的一樣:事情隻會朝一個方向前進,警察辦案的程序保障了事情發展的軌跡。公眾恐慌,全國大規模排查,始終找不到鉛罐。最終蒙海卡無罪釋放,說不準可以提出國家賠償。”
羅伯特道:“隻要我們找到鉛罐或者證據就可以避免事情的發生。”
“不,你們找不到,你們被耍了。”梁襲站起來,雙手叉腰非常不爽,道:“兔崽子錘石,擺了我們一道。這家夥一定知道蒙海卡被i6盯上,這家夥最擅長廢物利用。難怪英拉遇害後好久沒有他的消息,原來是太忙了。法克油他全家十八代女性。”
“什麼意思?”獨眼龍沒明白。
梁襲道:“沒有鉛罐,沒有恐襲,甚至沒有盜竊,就是為了製造恐慌。同時把蒙海卡摘出來,走到陽光中,脫離i6的秘密監視。太符合錘石的計劃風格,蒙海卡配合著演戲。孩子,焦慮,安靜,全部是為了一個目標:製造恐慌。最厲害的一手:製造了恐慌之後,你還無法給蒙海卡定罪,你知道這意味什麼?”
羅伯特道:“意味著警察係統根本無力應對可能存在的威脅,甚至無法給恐份定罪。既然這樣,就可能衍生出新的i5。不過蒙海卡生過孩子。”
梁襲道:“所以錘石和我通訊時,說他認為蒙海卡生過孩子。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想到蒙海卡是被挾持,能挾持蒙海卡的隻有孩子。這樣一來,我就會認為孤老會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我們警察和孤老會是同一陣線。但事實不是如此,一切都是錘石的計劃。氣死人,明知道他這麼搞,我們還拿他沒辦法。”
司法機構的軟肋就在此,他們必須按照章程辦事。梁襲說沒有恐襲,他們就能說沒有嗎?刀鋒相信梁襲,刀鋒的上司呢?高層人員呢?還有雇傭錘石搗亂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