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大笑:“不能這麼說。你有資源,你有貝蒂和錢,也有人手。我猜想禮帽與葬禮有關,禮帽有象征意義。我們再推測彈炸客的思維,為了金錢嗎?”
波比道:“未發現有人可以盈利。”
梁襲道:“十有六七是因為正義感。第一起,目標是一個流浪漢,是一個警示,他並認真對待流浪漢。這種人是什麼人呢?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如我會看不起流浪漢,但不會鄙視他們,把他們看做垃圾,看成社會的蛔蟲。。第一種,極端思想,這種人非黑即白,沒有自我觀點,不尊重事實,無比強硬捍衛自己的想法。這種人成不了大器,我不認為這類人有智商搞出一係列案件出來。”
梁襲道:“第二種,經常接觸與了解流浪漢的人。擺事實來所,倫敦社會保障不差,為什麼還有流浪漢呢?流浪漢是什麼群體組成?看德爺在流浪漢臥底60天紀錄片就知道,大部分人是癮君子,酒、麵粉等。他們會攻擊落單弱者,如同女性,老人等。簡而言之,他們對社會隻有索取,沒有貢獻,還會製造麻煩與混亂。更甚成為麵粉商的臨時送貨人,或者意黑的臨時打手。”
波比道:“第二類人符合自認為正義的人心態。”
梁襲點頭。
波比道:“但第二枚彈炸死者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律師。”
梁襲道:“第二枚彈炸目標是女律師,他沒有預估到女律師會舉辦生日聚餐,也沒有想到女律師會當眾拆禮物。我相信殺死其他人不是他本心,不過我認為他也不會太在乎。”梁襲內心認為第一枚和第二枚彈炸存在一定的邏輯矛盾,但現在隻能這麼解釋。
波比問:“經常接觸流浪漢的人是誰?”
梁襲道:“在本案關聯的人中隻有一位:蘇特。他是道路與交通部門探員,日常和道路打交道,包括了橋梁等。日常接觸流浪漢的機會非常多。”倫敦也驅趕過流浪漢,不過屬於軟性驅趕,警察不能趕走人,但是可以清理他們放在公共區域的物品。
梁襲補充:“蘇特,小探員,入職三年,乾的都是最底層的活,接觸的也是最直接醜惡的人性。蘇特這階層部分人有個特點,他們不喜歡流浪漢,也不喜歡權貴。他們對中產更有好感,實則很大一部分政府基層聘員都是這樣。倫敦中產比例很高,這些人也代表了倫敦的基本構架。逃逸案中女孩的死亡,導致了一個原本幸福的中產家庭解體。這是導致我一直注意蘇特的原因。”
梁襲:“但我不能下定論,因為蘇特那枚彈炸是真實有效的。反過來說,本案充滿了各種反偵察與誤導手法,不能排除蘇特那枚彈炸就不是苦肉計。苦於拿不出證據來說明,彈炸客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彈炸客。因此隻有一個猜的辦法,也就是禮帽。”梁襲隻是懷疑蘇特,並沒有肯定就是蘇特。一路走下來,如同被牽了鼻子一般,一直找不到問題所在。
梁襲道:“你將蘇特的照片添加上禮帽打印出來,去詢問參加肇事者葬禮的所有人,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為什麼這件事要你出麵呢?需要錢,需要法律文書,需要對方保密。如果蘇特真是壞蛋,知道我們在調查他,他有可能會毀滅所有證據,甚至做更極端的事。假設蘇特不是壞人,以我的一點小名氣來說,我調查和懷疑他,那將會導致他成為主要懷疑對象。不僅冤枉他,也會帶偏警方調查方向。”
波比明白了,一手錢一手保密協議,簽協議拿錢說事。即使有幾個人不遵守協議,到時候出聲就這幾個人,可信度不高,容易處理。
波比道:“你認為蘇特出席肇事者葬禮時,知道了肇事者不是真正肇事者的事,於是開始私自調查,最終與受害者父親合謀進行報複。”
梁襲點頭。
波比問:“蘇特哪來的藥炸呢?”彈炸三要素,導管、壓力和藥炸,也就是‘p3’。從網絡上可以學到簡易製作導管,比較麻煩的是藥炸。自製藥炸需要工作空間,危險性較大,穩定性不高。本案中使用的都是製式藥炸。
梁襲道:“這也是我懷疑蘇特的一個原因,作為一名交通探員,他會經常接觸到汽車後備箱的東西。道路檢查,現場處理,貨車臨檢等,他有機會偷一些藥炸,甚至登記沒收品時可以克扣一些。”塑膠藥炸如同口香糖,可以粘合在一起。
梁襲腦子還很清醒補充,道:“但不能先入為主就把蘇特當作彈炸客,我們隻是儘可能調查所有可以調查的線索。”不能再吃先入為主的虧。
波比道:“即使證明蘇特戴禮帽出席葬禮,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彈炸客。”
梁襲道:“對我來說差不多就夠了。而且貝蒂會搜查蘇特的家,我們可以得知這頂禮帽還在不在。”
波比點頭:“看來這次必須金發俠出場。”
……
金發俠出場後將梁襲推理撕的粉碎。保鏢們帶著英鎊和保密協議,拜訪了出席和主持肇事者葬禮的二十多人,沒有一個人見過蘇特。出席葬禮的人分成幾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肇事者的兩名獄友,他們被監獄特批參加其葬禮。第二部分是肇事者親人,肇孫,遠方親戚諸如姑媽孩子什麼鬼,這部分隻有四個人。第三部分人最多,肇事者的社區鄰居。
之前說過倫敦社區凝聚力比較高,有十七位社區鄰居一起參加了肇事者的葬禮。其中就有那位知道肇事者於六點三十分離開自己家的鄰居。這位鄰居特彆說明,她在葬禮上沒有和其他人提及六點半的事。出席葬禮的男性為14人,其中有五人戴禮帽,全部是年紀超過60歲的社區鄰居。他們當天還討論了禮帽文化。
與此同時,貝蒂拿到了搜查令,在蘇特的家中搜出一頂黑色禮帽,禮帽內有一些頭發正在進行dna對比,不過蘇特承認禮帽是自己所有。爺爺將禮帽作為成年禮傳給父親,父親傳給蘇特,禮帽隻是家族的一個代表性的物品,蘇特從來沒有戴過。但技術人員發現禮帽近期淋過雨。
或許禮帽可以解釋,在發現禮帽後,貝蒂對蘇特住所進行了深度搜查,發現了一張複印資料和兩個彈炸盒。資料本體是一張隨身記的小本子,上麵用潦草的文字寫著:六點三十分肇事者離開鄰居家。彈炸盒上沒有指紋,但是複印資料留有蘇特的指紋。複印資料和彈炸都存放在靠牆書櫃背麵活動擋板內,原本這裡是一個保險櫃。
蘇特終於開口說了一些乾貨,他在無意中發現了雷妮的筆記本。過程很有意思。雷妮是蘇特等人上司,共用一個開放式辦公室。雷妮在一個月前升任道路救援部成為值班主管,代替雷妮的新副主管上任後發現雷妮的抽屜底部掉了一本筆記本。新副主管和雷妮不熟悉,於是就讓蘇特把筆記本交給雷妮。蘇特就把筆記本放在自己口袋裡。
恰巧蘇特要大號,恰巧蘇特發現自己手機電量見底。沒手機怎麼能通暢?於是蘇特隻能把口袋筆記本拿出來做替代物。這本筆記本是探員的隨手記,主要是走訪時用於記錄。雷妮日常不直接參與走訪調查,因為逃逸案比較嚴重,雷妮才負責了這個案子。隨手記隻記錄了逃逸案的信息,雷妮也沒把隨手記當回事放到抽屜中,因為開關抽屜的原因隨手記掉到最後一層。
蘇特對逃逸案的印象很深,翻看隨手記發現了問題,雷妮知道肇事者6點30分人在c點,為什麼資料中沒有體現這一點呢?蘇特憑借記憶想到6點30分導致的破綻。這一發現讓蘇特非常吃驚,他立刻複印了關鍵的一張,把隨手記還給雷妮,雷妮根本沒想到隨手記內有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