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懷孕的錄音。哦!”梁襲恍然大悟:“難怪莫須有說自己懷孕了,波比如果被吃定,那可以慢慢懷,有機會。波比沒有中計,可以證明波比與雪莉有染。不過雪莉既然有準備,應該可以控場,怎麼被波比打了反擊呢?”
羅密歐道:“梁先生,你為律師提供了一個有利證據,當時有可能有第三人藏匿在另外一個房間。對警方沒有任何幫助。”
梁襲問:“不是提供了一名嫌疑人嗎?”
羅密歐:“你說經紀人不會在這個房間尿尿,但不代表他不會在這個房間尿尿。你對禮節的理解不代表對方對禮節的理解。我們詢問過經紀人,他挺正常。如果你是對的,說明有一份錄音……”
梁襲指窗口:“伸手機出去,說不定還有圖像。”
羅密歐:“如果能拿到這份視頻或者錄音,就可以知道誰是凶手。有沒有可能,經紀人拍攝到波比殺人現場,將視頻錄音高價賣給了波比呢?”
梁襲想了一會:“不排除這個可能。是否有興趣拜訪一下這位經紀人?”
羅密歐看了梁襲一會,拜訪是肯定要拜訪,要不要帶上你呢?羅密歐點頭:“好。在此之前我先問一下,如果沒有尿液呢?”說采證人員不細心也可以,不過這套客房麵積一百四十多平米,很難進行地毯式的采證。羅密歐想問的是,為什麼梁襲有針對性的尋找馬桶。
采證人員不知道要找什麼,他們什麼都找。梁襲顯然不是這樣,他腦子裡已經有一個構想,他翻找馬桶是驗證自己的構想。馬桶上有尿液是一個發現,證明了他的構想,如果沒有發現,他還會如何尋找?
羅密歐挺對梁襲胃口,他沒有追問為什麼經紀人拍攝視頻?他們有什麼利益?他們怎麼勾結?目的又是什麼?梁襲因此開誠布公:“尋找第三人。假設雪莉要製造醜聞,按照數據統計,雪莉暗藏的犯罪幫手很大概率為男性。有一定機率為親屬,低機率為閨蜜,中概率為利益共同者,大概率為有身體直接接觸的異性。很巧的是,雪莉身邊的工作人員隻有一名全天候經紀人為男性,也是共同利益者,他的收入與雪莉的收入直接掛鉤。最重要一點,經紀人很多,明星始終比較稀缺,特彆是有潛力成為一線明星的雪莉。投名狀捆綁。哪天雪莉飛黃騰達,想踢開經紀人,那雪莉必然要付出很大的經濟補償,因為他們一起乾過壞事,經紀人知道她乾過的壞事。”
梁襲道:“因此我會針對他進行信息收集。請問,雪莉經紀人當時是否在派對呢?”大膽假設之後,要開始求證。
羅密歐搭檔翻看一會:“他自稱作為工作人員,一直在派對的後台。酒店把食材等通過貨梯送到27層的一個臨時後台,那邊是派對的後台。有幾名服務員看見過經紀人,酒水師還和經紀人玩了猜硬幣,經紀人在現場喝了一杯飲料。不過時間比較模糊,好像是辦案人員沒有特彆詢問。可以肯定的是酒水師證明,警察到達27層時候經紀人在後台。”
搭檔:“根據巡警的描述,有一名男子要衝出警戒線,說自己一直在這裡,不知道派對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請警察告訴他,是不是和雪莉有關。巡警表示無可奉告,讓他稍安勿躁,酒水師協助把他勸回。想來這人就是經紀人。”
羅密歐性格不慍不火:“我們過去看看吧。”完全不著急。對刑警來說,主要是破案,抓人是其次,不在乎這邊一點時間。根據統計,英國有75%的刑警直到退休沒有掏過槍。比之更高是東瀛,據說90%的刑警直到退休沒有掏過槍。刑警中的警探性格和行動組,特警還有緝粉隊探員是不一樣。
……
三人驅車到達經紀人的住所,是一套常見的白領小彆墅,外麵沒燈,但可以看見深處,或許是一樓廚房位置還有微弱燈光。羅密歐邊打量四周,邊走向正門,接近正門,蹲下朝地上看了一會。
梁襲蹲下用手機照明:“汽車輪胎摩擦留下的印記。”
羅密歐點頭,走到正門前,回頭一看梁襲沒跟來。不僅沒跟上,梁襲還退到他們的汽車邊,半彎腰,看架勢是時刻準備逃跑。羅密歐拿出手槍,自言自語道:“天妒英才是因為英才還不夠聰明,跑的不夠快。”
顯然梁襲已經感覺屋內不對勁。現在是晚上十點,廁所或廚房有燈,客廳卻沒有燈,這本身就非常怪異。等同一個人從後門進入家門,一直停留在那裡。有燈說明應該有人,可是原本停車位置卻沒有車,反而留下猛踩油門或者猛刹車的輪胎痕跡。
門沒鎖,羅密歐:“北區一組需要增援,情況不明。”
推開門,搭檔雙手持槍而入。作為刑警,他們習慣儘可能不破壞現場,即使是進入房子也沒開燈。客廳是很普通的客廳,電視沙發茶幾。深入一些是小餐廳,小餐廳邊是小酒吧,左邊是洗手間,右邊是廚房。燈光位置不在廚房,而是小酒吧的燈,不太亮,裝飾作用。
小酒吧的地上躺著一名金發年輕女子,一動不動。她麵朝下,頭放在左手胳膊上。羅密歐判斷她是慢慢倒下,手部進行了一個防禦性的保護。推測是醉酒或者服用藥物,現場酒味很淡,可以排除為藥物。酒吧上沒有酒杯,但有杯墊,推測有藥的杯子被人急匆匆拿走。
羅密歐雙指放在女子脖頸處,呼叫指揮中心:“北區一組需要一輛救護車,一名高加索女性疑似中毒,脈搏微弱。”
廚房沒人,廁所沒有,整個房子都沒人。
梁襲見羅密歐搭檔活著走出房子,於是整理下西裝,坦然的走向房子。羅密歐在裡麵出聲阻止:“站住,這裡是現場。”
梁襲驚訝問:“經紀人死了?”他分析經紀人有可能死了,但是鑒於汽車消失和各種線索,他認為經紀人應該不在。
羅密歐走出房子,道:“不,一名女子,還有搶救的可能。”
“誰?”
“沒見過。”他手上有一個透明證物袋,是女子的手機。要確認女子身份最快方式就是手機。不過女子眼睛緊閉無法通過麵部解鎖,隻能是期盼有人打電話進來。羅密歐問:“有什麼想法?”
梁襲想了一會,問:“女子是不是中毒?”
羅密歐驚訝問:“你怎麼知道?”
梁襲道:“女子預謀殺人統計,超過80%的女性罪犯在預謀殺人或者控製他人時,會選擇下毒。大膽猜想,是經紀人殺死了雪莉,然後雪莉母親下毒想毒死經紀人,陰差陽錯之下導致經紀人女伴死亡,經紀人害怕逃走。基本符合邏輯。”梁襲自己並不滿意這個大膽假設,因為從時間等信息來說,這個現場透露著怪異。
羅密歐道:“就目前線索來看,你朋友應該沒事,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休息了?”
梁襲道:“不著急,我朋友可以多關幾天。我想知道自己的猜想對不對。”比大膽假設更重要是小心求證。沒有求證,假設沒有意義。沒有假設,無法進行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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