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的餐廳做的是私房菜,現在隻有晚餐時對外營業,餐桌包含三張桌子和VIP吧台。私房菜有兩類,一類是套餐,套餐內有什麼你就吃什麼,價格很貴,東西很少,而且很多私房菜做的口味並不強,隻是賣個噱頭和品相。第二類就是名廚坐鎮的傳統私房菜,名廚助理會和客戶溝通,聽取客戶的喜好,而後由名廚專門定製一桌私房菜。品相肯定好看,味道也會儘可能照顧到顧客的口味,當然價格也非常可觀。
蔻蔻的餐廳還有一個特點。蔻蔻作為老板由她支付房租,餐廳所有盈利全部歸其他工作人員所有。蔻蔻條件隻有一個,必須達到自己的標準和要求。比如食材必須新鮮,如果為了節約成本以次充好,那此人就會被開除。從工作角度來說,可以從蔻蔻身上看見漢娜的影子。
漢娜預定的是vip座位,就是坐在吧台上吃飯,麵前是忙碌的廚房。Vip可以觀看蔻蔻和一名助手製作所有料理的過程。通常這個位置是空的,提供給臨時加桌賓客用。
梁襲在引領下落座後得到現場保鏢通知,漢娜還有十分鐘後才能到達。梁襲想想也是,讓漢娜等自己實在太不禮貌了。漢娜就算沒事也得在自己到來時出去溜達一圈。梁襲喝著飲料,看著蔻蔻擺盤,突然蔻蔻一抬頭,四目相對,梁襲嘻嘻笑:“你真漂亮。”和卡琳戀愛數年,梁襲越來越會扯澹打哈哈。實則梁襲很尷尬,他看的是擺盤和裝飾,辨認綠葉食材,但說真話沒人相信。這麼漂亮的姑娘就在你麵前,你看擺盤?
蔻蔻落落大方問:“不比你的女朋友差吧?”
梁襲點頭:“確實!她的廚藝真的很一般。”裝傻偷換概念。
蔻蔻走到梁襲麵前,將一疊刺身放在梁襲麵前,問:“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梁襲大手一揮:“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要了。”
梁襲也不是蔻蔻認識的梁襲,如今的他性格內斂,即使是最簡單的情緒也不想表露出來。換句話說,梁襲不想在某些事情上招惹蔻蔻,自己現在很幸福。再說即使沒有卡琳還有菲奧娜,其次還有聽話懂事尼裡,實在不行還可以等溫蒂長大。蔻蔻在梁襲心中排名相當靠後,不是因為蔻蔻條件差,而是因為蔻蔻條件太好。梁襲作為一位有產人氏,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去娶一個強勢娘家的女人讓自己痛苦幾十年。
……
和蔻蔻閒扯澹,吃了幾片刺身後,漢娜姍姍來遲。外套,手套取下後徑直走過來坐下:“等很久了嗎?”
“我也剛到。”鄙視自己的虛偽。
漢娜伸手,助理走到梁襲身邊,翻開筆記本電腦後離開。
漢娜道:“我被陷害了。”
梁襲沒有回答,看第一個視頻,視頻拍攝到漢娜從容不迫從血月城堡一樓後門離開,走到路邊,車輛剛好到達,順滑的上車,汽車揚長而去。
梁襲道:“從視頻看你最少是知情者。”
漢娜接過沙拉,拿叉子道:“我不是。”
梁襲道:“反恐辦公室當天出場在大家看來都是非常意外的一件事。根據我的了解,布來頓的警力到達血月城堡最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排除龜縮起來的考斯特保鏢戰鬥力,黑月傭兵血洗城堡隻需要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考斯特好歹還留在城堡,你是襲擊開始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撤離城堡的人。”
漢娜反問:“你不相信我?”
“相反,我相信你,是你不相信我。”梁襲道:“我早知道你被坑了,但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被坑的。”
漢娜長歎口氣,道:“收到一條消息:有人要在血月會議期間派人突襲血月城堡,目標就是我。我半信半疑,但仍舊做了一些準備。在會議期間,我所處的位置距離我和保鏢約定的兩個撤退點不會超過30秒。即使在二樓,我也儘可能選擇靠窗的位置。我們一共有兩輛車,一輛車經過改裝,規劃好撤退路線的車輛。一輛是工具車,後鬥裝了充氣墊,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個墊子。”
梁襲道:“你準備的越好,你的嫌疑越大。反過來看也有好消息,黑月傭兵幕後的老板並沒有打算殺死你。”
漢娜道:“我需要的是你推翻羅密歐的推理。我剛從警局做完筆錄,剛開始我打算由自己解決。但羅密歐的問題讓我很難招架,我無奈被迫的聯係了律師。”
梁襲道:“加重了你的嫌疑。”
漢娜點頭:“你需要什麼?”
梁襲道:“血月管家。血月管家到底是什麼情況?”
“嗯?”
梁襲道:“羅密歐推測,你安排了黑月傭兵襲殺考斯特,為了自己安全,你先脫離戰場。考斯特肯定會對警方說,他提早收到一些風聲,保鏢做了安排,因此在襲擊發生的第一時間他被護送到了三樓臥室。”
漢娜要開口,梁襲舉起手讓漢娜稍安勿躁:“羅密歐之所以出現判斷失誤,我之所以能相信你,是因為我比羅密歐知道更多與血月有關的事。但還不夠多,我需要你誠實回答幾個問題。”
漢娜示意:你說。
梁襲道:“在正常情況下殺害血月管家難度高不高?狙擊手,刺客,車禍等等。”
“血月管家深居簡出,要說難有一定難度,但沒有那麼絕對。”漢娜解釋:“和考斯特不同,考斯特仇人已經策劃無數次刺殺。如果把這條件照搬在血月管家身上,他必死無疑。”
梁襲點頭:“第二個問題,血月管家存在哪種特殊性嗎?”
漢娜點頭:“血月管家持有血月伯爵的委托,加之他的身份,大家本不應該質疑。但是血月管家並不是簡單的受托出席,他一直在主導事態的進展。我個人認為血月管家的一些想法和理念與血月伯爵存在矛盾。”
漢娜道:“血月管家剛受托時,血月伯爵在加拿大療養,二十多天前血月伯爵回國。我與一位長老麵見了血月伯爵,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甚至記憶力也受損,花費了很多時間才想起我來。我認為血月伯爵應該是被藥物控製。但是血月伯爵的長子和次子都在身邊,長子還表態,目前父親還在世,所以他不會代替父親出席血月會議,一切由血月管家打理。”
漢娜道:“下長老會是血月管家提出的,如今考斯特拿到了五席,這讓大家對血月管家頗有怨言。但是考斯特是在血月邀請中自己爭取到的席位,眾人難以挑出毛病。在本次會議中,血月管家支持考斯特控製下長老會,我持中立態度,三位長老持反對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