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必去這些各種各樣的宴席的,因為就算不去,她也仍舊光芒萬丈。
大家心照不宣,同時又都忍不住有些羨慕。
田景蘭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羨慕嫉妒,她隻是等到喝茶的時候私底下跟洛川郡主說:“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你也該往前看。”
洛川郡主手裡的動作停下來,麵色沉沉的冷笑。
田寶賜一死,她的親事自然沒了。
雖然大家都說田寶賜如何如何的糟糕,但是田寶賜在對待她的時候,是實實在在的尊重討好。
而她本來沒有指望過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像她們這些人,能有夫婿的尊重不就是了嗎?
若是談什麼情情愛愛的,顯得格外的可笑。
當然,讓她變得更加可笑的還是戚元。
狗場的事之後,田寶賜死了,她也直接就成了田寶賜的未亡人,處境尷尬。
周王妃在家裡一天罵戚元不知道多少遍。
據說初一十五還的多罵幾遍,恨不得戚元馬上暴斃。
天天聽著,洛川郡主聽的耳朵都快要長繭子了。
現在再提起,洛川郡主的怨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她將手裡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田景蘭並沒有被嚇到,靠在椅背上輕輕地歎了一聲氣:“郡主,趁著這次長公主的賞梅宴,您儘快定下親事吧。”
洛川郡主眯了眯眼看著她:“你聽說了什麼?”
“也沒有聽說什麼。”田景蘭握住洛川郡主的手,壓低聲音輕聲說:“隻是郡主該早點為自己打算了,您去年就已經及笄,再耽擱下去,配得上您的人怕是不多的。”
洛川郡主厭煩至極。
周王妃在家中也天天惦記著這件事,每天都在為了她的親事操心。
可是要找門當戶對的哪有那麼容易?
而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因為戚元。
不管戚元走到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也是中心。
人人都隻能看得見她,圍著她轉。
從她在馬球賽一鳴驚人開始,她就改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運。
按照洛川郡主的身份地位,當然不至於沒了田寶賜就嫁不出去,但是戚元給她造成的麻煩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
憑什麼大家都有各種各樣的難事,但是戚元卻能夠一帆風順處處都好的?
人怎麼能好運成這個樣子?
事到如今,洛川郡主從前對於戚元的那點因為馬術不錯的好感早就蕩然無存,剩下的唯有厭惡。
偏偏田景蘭還皺了皺眉提醒:“郡主,你可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就跟永平侯府的大小姐過不去,她十分得太孫殿下喜歡,聽說,等到太孫殿下回來,賜婚的旨意就會發下去了”
洛川郡主猛然抬頭看著田景蘭,手裡下意識的用力,險些要把茶盞捏碎。
什麼?
這意思是,戚元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太孫妃了?!
憑什麼?!
她一個郡主,被戚元害的婚事不成,如今境遇尷尬,可戚元卻要扶搖直上,當儲君妃?
這世上怎麼有如此荒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