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說的懶龜是哪一個?”一個醬油男明知故問。
“還能有哪個?就是站起來還沒我這青狼高的矮王八。”殷公壯朝地上啐了一口,麵帶不屑,“一個蠻荒賤種,走了狗屎運,剛削了奴籍,還就真把自己當人看了。我爹好心關照,讓他認真做事,你看他那死眉塌眼不情願的樣子!”
“七哥乾嘛生這麼大的氣?”殷盼熙見殷公壯一臉怒氣,勸道,“一個蠻人,除了知道吃睡,哪裡能與他說什麼做人的道理?”
另一個醬油男嘿嘿壞笑道:“要我說,那矮王八說不定正趴在哪個牛後麵吃屁呢,都說吃屁能長大個,他肯定當真了。”
殷盼熙掩口道:“你這人,真不積口德!”
幾人正哈哈大笑,邊上拉車的荒原犛牛忽然“哞”了一聲,似乎受了什麼驚嚇,大車猛一歪,路線跑偏,往這邊蹭了過來。
他們騎的都是比馬還高的荒原狼,但殷公壯與殷盼熙騎的是荒原青狼,屬於二級的妖獸,不用人來控製,就閃身避開了大車。兩位醬油男的坐騎是低了一個等級的黃狼,靈智要低下很多,見大車撞過來不但不躲,反而起了凶性,身子一拱,就呲牙低吼著要往上衝,搞得兩個醬油男手忙腳亂,差點從狼背上摔下來。
與此同時趕車的車夫也嚇了一跳,急忙用力拉扯另一邊的韁繩,試圖將車扳正。荒原犛牛被車夫往反方向一帶,身子扭轉,屁股就朝向了四個人方向,隻聽噗哧一聲,同樣受了驚嚇,也憋了一肚子氣的荒原犛牛發出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幾個人隻覺得清風徐來,卻真心不能水波不驚,尤其是殷盼熙,被熏得俏臉兒泛黃,隻想找個地方吐去。
“你怎麼趕的車!”殷公壯也是好半天才緩過氣來,見車夫拉停了大車,揚起鞭子就朝車夫抽了過去。
“哎呦”殷勤突然從後麵的獸皮垛子上溜下來,正好替車夫擋了一鞭子。他叫的聲音挺大,但這貨皮糙肉厚,可是能硬抗赤睛豬的主兒,殷公壯沒有開脈,一介凡人,他這一鞭子的力道,真和給殷勤撓癢癢差不多。
“原來是你這矮王八搞的鬼!”殷公壯咬牙切齒地又甩了一鞭子過去。
殷勤和這些氣脈未開的公子哥兒不同,他可是從小就跟著狩獵隊伍進出荒原的,身上的血脈雖然沒有殷富貴那麼強,但整體實力也相當於煉氣四級的水平。
見殷公壯氣急敗壞還想抽人,殷勤一抬手攥住鞭梢兒,笑道:“老七,你彆蹬鼻子上臉!”
殷公壯被氣著了,見奪不回鞭子,乾脆鬆了手,指著殷勤的鼻子吼道:“老七也是你這賤種叫的?”
“家主許我入籍,要我和大家兄弟相稱,我若是賤種,老七也高貴不到哪裡去吧?”殷勤慢條斯理地說道,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