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野狼鎮外的野狼丘上,一個麵色灰暗的消瘦男人發出一聲冷哼,“仗著一點點血脈之能,竟然妄圖強行壓製本祖的百裡清風,縱然逞得一時強,卻徹底傷了經脈,與大道絕緣了。”
“老祖宅心仁厚,對這種不知好歹的小人,隻是略施小懲,已是莫大的慈悲。”男人身邊,一個模樣英俊的年輕修士臉上露出不屑的目光。他的修為與方青主仿佛相當,在築基修士的眼中,一個尚未開脈的蠻人,就像那些在地下漫無目的四處亂爬的螻蟻一般,甚至不值得他的目光為之停留。
殷勤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覺得胸口壓抑的感覺稍微緩解,他朝一左一右架著他的殷公子與殷小小擺擺手道:“我沒事,不用扶我...”隻是他的話音未落,便又是控製不住地噴出兩口老血。
殷小小感覺胳膊上猛地一沉,殷勤的腳下一軟再沒半點力氣,全身重量便都掛在了殷小小和殷公子的胳膊上。
“我們不開脈了,得趕緊帶殷勤哥找人醫治!”殷小小手忙腳亂地從獸皮袋裡掏出一大把各式的小藥瓶,遞給在一旁乾著急卻插不上手的殷公醜道,“你趕緊給殷勤哥喂些靈藥。”
“喂哪種靈藥?”
“我哪知道,每瓶都倒一些!你動作快點,怎麼連藥瓶都打不開?”殷小小額頭見汗,一個勁兒地催促殷公醜。
他們這邊亂做一團,青帝廟內一直冷眼旁觀的藍雀與狗丫兒卻都皺起了眉頭。
“那小蠻子,竟然真的接下了墨鱗老祖的百裡清風,而且還堅持了那麼久!”狗丫兒不敢置信地傳音道。
“墨鱗老祖的百裡清風看似春風拂麵,底下那種波濤暗湧的陰柔之力卻最是難纏。”藍雀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道:“他不知深淺,一味逞能,若是學那方青主當時便趁著氣血翻騰將濁血吐出,雖然一時傷重卻也不會留下什麼隱患。可他偏偏強行壓製,以至百裡清風的陰柔之力在體內來回激蕩,不但會摧毀他的經脈使靈根無法萌發,嚴重的話甚至切斷他的血脈傳承。”
狗丫兒知道藍雀說的沒錯,咬著嘴唇猶豫半天才道:“我這有一顆小玉露丸,要不要給他服下?畢竟他是老祖欽點的人,萬一有什麼閃失,咱們也不好交代。”
藍雀歎了口氣道:“小玉露丸治療這種陰柔內傷並不對症,我看墨鱗老祖那記百裡清風並未真正發力,想來隻是略施懲戒,並沒想要取他們的性命。那小子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彆人,你這小玉露丸還是留著.......呃?”藍雀話說一半卻忽然停下,瞪著廟外的殷勤,悄聲問狗丫兒,“你可看清他剛剛吃的丹丸了嗎?我怎麼覺得好眼熟?”
“我也覺得眼熟!”狗丫兒凝神望過去,正巧殷勤倒空了瓶裡的丹丸,他的手上無力,那丹瓶從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赤龍丹!”狗丫兒禁不住叫出聲來,對麵藍雀姐小嘴張得,簡直可以塞進一枚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