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細小脆弱,但當他以意念調動這股涼意的時候,卻比之前順暢容易許多。殷勤沒敢多做嘗試,將那股感知力延伸到竹棚的側壁,就緩緩地收了回來。天知道這青帝廟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防禦陣法,萬一觸動了防禦大陣可不是鬨著玩的。
收回這股神秘的感知力,殷勤陷入了沉思,所有這些奇怪的現象,都始於那次血脈疊加之後的昏迷。他原以為這股神秘的感知力是血符或者鐵鈴鐺心頭血的產物,若當真如此的話,這種感知力勢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減弱。就如同他曾經擁有過的一部分“吞”的能力與嗅覺,早晚都會消失。
出乎他預料的是,這種感知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壯大了。難道這感知力的增長,與自己兩次大量流失精血有關?殷勤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漸漸地接近了事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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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小子的血脈竟然精進了麼?”距離野狼鎮幾千裡外的幽潭之畔,雲裳輕撫著阿蠻的小腦袋,自言自語。她已經不需要像上次那般調動強大的神識去探查那纖細到幾乎不可察覺的騰蛇血脈,現在她隻需借助阿蠻那一滴精血的微弱聯係就能感受到那股森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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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蠻巫,神...神龜之甲...不好了!”距離大倉山以南百萬裡之遙的蠻荒深處,一個赤裸上身的精瘦漢子神色驚慌跌跌撞撞地撲進一個巨大的漆黑山洞。
山洞的深處,閃爍的篝火旁邊,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蠻巫,正用他長長的指甲,蘸著粘稠的獸血,在一張獸皮卷上緩慢地描畫著什麼。
那精瘦的漢子跑到篝火的近前,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語無倫次地道:“不好了大蠻巫,裂開了,神龜之甲裂開了!”
老蠻巫停下手,緊接著便聽到啪地一聲,他戳在獸皮卷上那段長長的指甲竟然斷為兩截。
“龜甲裂了……”老蠻巫喃喃自語,“那條蟄伏了萬年的幽焰之蛇終於出現了嗎?”
老蠻巫猛地抬起頭,向著大倉山的方向望去,篝火映照之下,他臉上原本雙眼的位置上隻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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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你怎麼投得那麼歪?那隻雪狼那麼近,我都能一槍撂倒它!”
極北之地的冰天雪地裡,一個裹著厚厚獸皮的毛頭小子,用力地從將一柄嵌在厚厚冰層中的投槍拔出來,滿臉不高興地埋怨著。
在他的身邊,一個身材與北地雪熊相當的壯漢,正朝著遙遠的西方呆呆地發愣。
“阿爸,你在看什麼?”
“你還記得小時候,老阿爺教你的那首歌謠嗎?當蚯蚓爬到月亮上,阿爺背我回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