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匆匆洗漱又換了套宗門製式的青色衣裙,出門時還覺得不妥,又吩咐兩個煉氣大圓滿的弟子分彆守住殷勤所在的倉房和狗丫兒的客房門口,這才放心地帶著一眾主事雜役往青帝廟去了。
這一忙就又到了大半夜,相比昨天的一無所獲今天總算是有了一點起色,有七八個中上品靈根的少年同意加入花狸峰。代價是花狸峰會在宗門標準的每月兩低階靈石之外,每人每月再補貼三枚金葉子。這個數目幾乎和藍雀狗丫兒的月例相當,可她們兩個還要負責打理老祖的身邊雜事。藍雀心中雖然彆扭,也隻有咬著牙認了,事關老祖的臉麵,其他峰都有中上品的弟子加入,唯獨花狸峰顆粒無收,怎麼也說不過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藍雀暗中出了口大氣,講了一天的話不但口乾舌燥,感覺腦袋也大了一圈兒,對她這種喜靜不喜鬨的性子來說,應對紛繁複雜的宗門事物,真比練功打熬還要難受的多。
藍雀回到客棧,見兩名負責守衛的弟子都還在崗,又詢問了今天的情況,得知無論是狗丫兒的客房還是關人的倉房,今天都是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動靜。
藍雀先到往倉房張望一眼,見殷勤還被綁成個粽子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挺屍”,這才放心地去狗丫兒那屋查看她的情況。
小玉露丸乃是治療外傷的聖藥,狗丫兒吃過此丸,又經過一個白天的調理,身體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臉上的紅腫也完全消退,隻有眼角處還染著淡淡的瘀青。
經過這一天一夜的折騰,狗丫兒清瘦了不少,原本圓圓的臉龐竟然顯出了尖下巴,藍雀看得心中一痛。又見她情緒不高,便與她說些今天的情況,分散她的注意力。
狗丫兒聽說招募之事有些進展,也很是高興。當聽了藍雀承諾補發金葉子之後,也是酸溜溜地不忿道:“咱們花狸峰道場初興,連老祖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她的吃穿用度,還不如有些家底豐厚的世家築基呢。那幾個剛開脈的小崽子憑什麼多拿三枚金葉子?他們為花狸峰做過什麼?”
藍雀無奈道:“今年開脈的人雖多,上品靈根隻開出一個,中上品的靈根甚至不如往年,不單是咱一家,其他幾峰也都開出了不錯的條件。咱們招到的幾個,還是憑了幾位長老的麵子,那幾個答應來的都是與耿長老他們沾親帶故的。”
狗丫兒聽了也是無言以對,不過她的心思總在院子對麵的倉房裡,與藍雀聊著聊著話題就又轉到了殷勤身上。最讓狗丫兒想不明白的是,老祖遠在千裡之外,是如何知道殷勤提前偷溜的?
藍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坊間的傳言說老祖神識超強,堪比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但她倆作為雲裳身邊至近的弟子,卻是知道其中底細的。要說雲裳能夠在兩千多裡外,能夠憑借神識感應到殷勤的行蹤,她倆卻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兩人正說著,那個負責看管倉房的煉氣修士,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告說,房中所關之人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