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秋香一個人孤零零扒著看台欄杆嚎啕大哭道:“俺可憐的主任啊,俺可憐的師姐啊,俺可憐的小嶽啊,你還沒娶媳婦呐,嗷嗷嗷,你們可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啦!你們彆怨俺呀,俺可不是怕死啊,俺得留下來給你們幾個收屍啊。你們放心吧,等俺回到山門啊,就請老祖出山啊,弄死這幫天殺的畜生啊,嗷嗷嗷......”
“放肆!”柳鬆權斷喝一聲,“把這潑婦給我架下去。”
他的話音未落,馬上從後麵上來兩個弟子,一邊一個將秋香按在那裡。秋香雖然膀大腰圓有膀子力氣,但修為隻有煉氣中期而已,被兩個煉氣大圓滿的刑堂弟子死死製住,任她奮力掙紮,卻宛如蜻蜓撼柱,根本無法掙動分豪。
“我有個問題。”一直低頭發呆的殷勤忽然抬起頭,衝著台上的刑堂諸人大聲道,“既然這逸青雲已經答對完畢,可否讓我問他幾個問題?”
柳鬆權瞟了一眼厲主事,方才點頭道:“按照刑堂的規矩,殷主任如果對逸青雲所述供詞,有任何疑問,可以當場提出。”
殷勤點點頭,卻皺著眉頭朝秋香那邊道:“你個倒黴丫頭,主任還沒死呢,就想著給主任張羅後事了?趕緊給我下來,你家主任我千秋萬代,壽比倉山。”
台上傍聽的修士們一陣哄笑,柳鬆權微一沉吟,朝那兩名刑堂弟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放開秋香。
秋香被殷勤訓過一頓,反倒喜笑顏開,抹了把眼淚,噗通一聲跳下看台,屁顛屁顛兒地跑到殷勤邊上笑道:“俺還不是因為看主任剛才跟失了魂兒似的,才故意大聲叫嚷的?現在可好,總算是把主任的魂兒給喊了回來,哈哈。”
殷勤瞪她一眼,這才整理一下衣衫,慢條斯理地朝台上的逸青雲拱手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忽然想起,當日在野狼鎮中招募你的時候,我曾給過你一枚臨時符牌,現在可還在你處?”
“符牌?......”台上一直麵色平靜的逸青雲忽然愣愣地站在那裡,好像個木頭人一樣,過了好半天才恢複了之前的狀態,淡然如水地道:“我實在想不起來這事,或許是殷主任記錯了吧?”
“這樣啊。”殷勤麵色遺憾地歎了口氣,又問:“那咱們下山之前,我曾給過你一憑金玉養神丹,以我們倆現在的交情,還請將那瓶丹藥還我?”
“丹藥?......”逸青雲又是愣了好一陣,方才搖頭道,“殷主任難道忘了?你給我丹藥的時候就曾囑咐,要我在三日內將那瓶丹藥分批服下。那瓶丹藥,我早就按照你的囑咐,服完了。”
“是嗎?”殷勤撓撓腦袋,皺眉道,“瞧我這腦子,越來越記不得事情了。”
台上那些旁觀的王家修士,見殷勤東拉西扯不知所雲,本就不耐煩,又聽殷勤找人索要丹藥,更是禁不住嘲笑道:“到底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蠻荒賤種,一瓶金玉養神丹才值幾個錢,也好意思在此索要?”
隻有極少數的旁觀修士暗自納悶:殷勤所問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為何那個逸青雲,每答一問都要思索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