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主事,我去往藏經閣時,不巧長孫長老剛剛閉關煉器,旁人不得打擾。”柳鬆權躬身彙報道,“不過,弟子通過刁師兄代傳主事之名貼以及問題,已經得到長孫長老的答複了。”
“他如何說?”厲主事麵色不改,心中卻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這是長孫長老親筆所寫的回函,請主事親閱。”柳鬆權沒有答話,而是從袍袖中抽出一張紙條,呈給了厲主事。
厲主事垂下眼皮,稍微停頓了一會,這才麵色平靜地將那張紙條傳給身邊兩位副主事同閱。
現場鴉雀無聲,大家全都眼巴巴地等著有人念出那紙條上的內容。藍雀已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雖知道殷勤有所安排,具體細節卻是一無所知。置於殷勤所說是由長孫長老邀請前來抄經的,顯然是他為了拖延時間而想出來的緩兵之計。誰知道殷勤的種種手段尚未來得及施展,人家就已經帶著長孫長老的回複回來了。
想到這一層,藍雀忍不住埋怨殷勤:這家夥,就知道逞能,剛才和那幫家夥說那麼廢話乾嘛啊?!還有就是尿多,都那麼緊急的情況了,還非要跑去小解,耽誤好多時間!
讓所有旁觀者想不到的是,台上三位主事傳閱過那張紙條之後,竟然一言不發地又將紙條還給了柳鬆權。
那文士等得心焦,終於忍不住催促道:“柳師兄,長孫長老到底如何回複的?”
柳鬆權正覺得拿了個燙手的山芋,聞言趕緊將那紙條遞給文士道:“就請師弟給大家念念吧。”
那文士總算等到這光輝一刻,接過紙條便朗聲念道:“殷主任所言非.......非虛......花、花狸峰諸人,皆.......皆係本人邀請前來抄錄經卷,長.......長孫烈。”
短短一段話,竟讓這文士出了滿頭的大汗,好容易結結巴巴地念完,心中冒出的一個念頭便是:柳師兄彆是讓人給騙了吧?畢竟沒有見到長孫烈的麵,會不會是那個代為傳話的弟子假傳長老法喻?
沒等他將這個愚蠢的想法說出來,台上經過一陣的寂靜,忽然間仿佛炸了鍋一般地沸騰起來。
“這怎麼可能?他們竟然真是長孫長老邀請來的?”
“長孫長老莫非是受了殷勤的蒙蔽,被這小子騙了?”
“反正打死我也不信,除非長孫長老親口承認!”
“這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一直在角落裡嘴角含笑的尹如晦,此刻已是如被雷擊一般,呆呆地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就在這一片質疑與謾罵聲中,同樣躲在暗處的藍雀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悄悄地抹了一下眼角,然後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石葫蘆的方向,卻發現她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