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柳執事喊你過去!”藍雀正沒轍呢,石葫蘆匆匆跑來,正看見殷勤拿著繡了一隻雀鳥的手擤鼻涕。
那是不是藍雀姐的手帕嗎?石葫蘆腦子開了小差,不過殷勤卻馬上將手帕塞給藍雀,問石葫蘆道:“柳執事在哪裡,快帶我過去。”
留下藍雀傻傻地站在原地,手裡拎著那方錦帕是丟也不是,藏也不是。
對於這種沒眼眉的下屬,就得這麼治她!殷勤邊走邊在心裡碎碎念:老子要是能打得過那葛神通,還用你個小丫頭片子提醒?老子早他娘的提刀殺過去了!
來至柳鬆權那邊,殷勤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主任風度:“柳執事喚殷某過來,可是王家有了答複?”
柳鬆權點點頭,又指著校場那頭的葛神通道:“殷主任不打算應戰嗎?”
殷勤望著校場那邊,殺氣騰騰的葛神通,似笑非笑地對柳鬆權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且讓他在那邊先叫嚷一陣,等會兒我自有手段拿他。”
柳鬆權知道殷勤的修為不過是煉氣弟子,雖然之前出其不意將畢鬆友胖揍了一頓,但同樣的事情,顯然不能在葛神通身上重演。他見殷勤牛皮吹得山響,卻也不好點破他,隻從懷中摸出一個獸皮袋子以及一個暗黃色的盒子遞給殷勤道:“王家一時不湊手,隻能拿出一枚高階靈石,剩下的王家原用一兩精金抵上,殷主任意下如何?”
柳鬆權怕殷勤不曉得精金的價值,還特意給殷勤詳細介紹了一番精金在市麵上行情。按照宗門收購的價格,一兩精金可以換兩枚高階靈石,但實際上這種東西非常稀少,長期都是有價無市的狀態,反正近十年來宗門是一粒精金也都沒有收上來過。煉器師們真正需要精金,都是去到坊市交易,實際的花費要高出一兩成來。
殷勤雖然不認得,倒也不擔心柳鬆權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收下靈石與精金,臉色就好看了許多。拍著柳鬆權的肩膀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查清了此案的主謀就是葛神通,為何還容他在校場上瞎嗶嗶?乾脆請厲長老出來咳嗽兩聲,把他拿下多輕鬆啊?”
你想得倒美!柳鬆權心中嘀咕,皺了眉頭解釋道:“若是能拿我們早就拿下他了。可這葛神通擺出的是血戰之姿又親口說出血戰二字,我們即便是想拿他也得等他血戰之後才可動手。”
“血戰之姿?”殷勤從來沒聽過這種姿勢,遠遠地瞟了一眼葛神通,見他手拄著一柄插在地上的短茅,身體前傾,屁股撅起,像隻巨大蛤蟆。殷勤暗道:難道裝成個蛤蟆,就是血戰之姿了?
柳鬆權又給殷勤普及了一番宗門的曆史。所謂血戰乃是宗門創立之初定下的一條規矩,說白了就是修士之間不死不休的一種決鬥約定。用殷勤前世的話,這叫抽死簽兒。
血戰的規矩很簡單,隻有三條。第一條是,宗門之內,所有人都可以向另一方發起血戰之約,而被邀約的一方也必須要接受這個挑戰,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