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韓彩芝,殷公醜並沒有將不滅靈根的猜測瞞她。早在上山之前,殷公醜與她說的明白,身具此種靈根的修士,天下七大宗門大可去得。
韓彩芝搖搖頭,斬釘截鐵道:“彩芝哪裡都不去。我對靈根複原一事早就不保半點希望,若非公子送來的靈藥,便是服用了小玉露丸也是沒用的。我便是真的生出不滅靈根,也全是公子靈藥催生所致,彩芝這條靈根全拜公子所賜,隻要公子不嫌棄,我願拜入花狸峰門下。”
殷公醜見她做出如此決定,也是鬆了一口氣,殷勤可是給他下達了一定要留下韓彩芝的死任務,倘若韓彩芝見利忘義,動了彆的心思,那可就要用強了。此事關係到殷勤血脈靈根之莘密,便是將韓彩芝毀了,也萬萬不能讓其花落彆家。
將一個身具不滅靈根的修士殺了自然可惜,但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實在不行還可以像對待那些桀驁難馴的妖獸一般,將其弄成行屍走肉,囚禁關押起來,強行抽取其不滅靈氣。
韓彩芝的性子淳樸,對於身處的險境渾然不知,她隻盼著那條亮綠的靈根真的是不滅靈根,從而能在花狸峰上紮下根兒來。巴娃子的靈根與血脈如何,韓彩芝心中有數,以他的資質就算做個宗門雜役都難。
當韓彩芝聽到雲裳親口許下巴娃子的內門宗籍,便知道她的靈根已經確定為不滅靈根了。這也是她上山之前,便與殷公醜定下的計劃。她畢竟是巨猿峰的棄徒,身家根底全瞞不了人,倘若突然在花狸峰得了個內門甚至真傳的位子,難免會被有心人猜測琢磨。
此刻,總算是塵埃落定,千裡迢迢山高水險的辛苦也總算有了回報,韓彩芝走在去往寒潭的小路上,感覺周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回想當年初入巨猿峰時的激動與心喜,再到離開時的絕望與無辜,一種再世為人的感概,在韓彩芝的胸中彌漫開來。感受著寒潭周圍濃鬱的靈氣,韓彩芝將頭靠在巴娃子的肩膀上,幸福地閉上眼睛,真想就這般靠著他,什麼都不去想,一路走著,直到地老天荒。
“前麵就是老祖辦了,殷公醜與你們相熟,老祖身邊不能少了人,我便不與你們過去了。”距離老祖辦還有一段距離,藍雀停下腳步,為兩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宅院道。殷勤此刻應該還在養傷,老祖對他搞砸了山門大比的處理態度模棱兩可,藍雀在沒有摸清老祖的真實想法之前,不想冒然去到老祖辦。
韓彩芝忙直起身子,鬆開巴娃子的手臂,朝藍雀施禮道:“謝謝前輩一路照料。”
“你我還是姐妹相稱的好。”藍雀微笑道:“你夫君也是內門弟子了,不必太過拘禮。”
說話間,殷公醜帶著人已經從老祖辦裡迎了出來,與藍雀客套幾句,將兩人引入了老祖辦。一進遠門,一個衣著邋遢的乾瘦修士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不待殷公醜引薦,就自我介紹說,姓符,乃是老祖辦下麵丹藥研究所的所長。
巴娃子雖然沒讀過多少書,卻也是混跡街頭多年,懂得進廟燒香,逢神就拜的道理,忙衝符小藥還禮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