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翎真人徹底愣住了,鑄劍穀近幾十年來的確低調很多,門人弟子極少出現在蠻荒之上。不過鑄劍穀的行事本來就很低調,又與萬獸穀距離十分遙遠,宗門上下對其動向的關注遠不如對倉山書院甚至武朝來的密切。
武青衫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手掌在紅彤彤的火爐上虛按一下,上麵熊熊的火苗弱了一顆紅豆大小。他輕哼兩聲,繼續道:“鑄劍穀在七宗的位子排得太高了,一群榆木疙瘩湊在一起,隻知一味從直中取,不屑從曲中求,美其名曰無染劍心,孰不知錯將劍心當作了道心,舍本逐末。”
鐵翎真人默然不語,不知道武青衫此番感慨從何而來。
武青衫也不解釋,轉而說起陳年舊事道:“天機子離開萬獸穀有幾百年了吧,聽說他是與怒蛟真人不睦,才辭了客卿之職?”
鐵翎真人搖頭道:“天機上人離開宗門之時,我尚在衝擊金丹,閉了死關,待我金丹成就,出關之際,上人已經離開宗門。至於外間所傳他與怒蛟上人不睦,純屬無稽之談。”
武青衫悠悠地道:“現在想想,當年若真是萬獸穀容不下天機子,以至於他翻臉走人,也是個不錯的局麵。”
鐵翎真人想到幾百年來,有關天機子下落的某個傳言,心中一緊,試探道:“天機子自從離開我萬獸穀,就再無隻言片語往來,這與翻臉無情也差不多吧?”
武青衫點點頭道:“這樣最好。”說罷又長歎一口氣道,“說白了,都是些幾千年的爛帳,當事之人早都化作塵土。莫說你我,就連當今也對那筆舊賬沒有什麼追下去的興趣。”
鐵翎真人沉吟良久道:“時隔三千年,就連當今都已經是隔輩人了,所謂的正朔之爭早就沒了意義。不過,當今雖然無意追究當年之事,但某些人卻必須要舊事重提,否則的話......”
“否則那千年老二的地位就不保了麼?”武青衫怪笑著接過話頭道,“鑄劍穀那幫子,成天把劍心通明四個字掛在嘴邊,不但道心要純粹,劍心也要純粹。結果呢?幾條旁氏的漏網之魚,被他們追殺了三千年,還沒有殺乾淨,要我說,這純粹二字,不提也罷。”
“都說養虎為患,可有時想要為患也得養虎不是?”鐵翎真人聲音低沉,幽幽地道。
武青衫擺擺手:“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他的目光轉向野狼鎮的方向,良久才悠哉悠哉地道,“我看你那小師妹到是能鬥的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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