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在殷勤臉上滾滾而下,之前掉了一條臂膀是被劍刃齊刷刷斬斷,痛勁兒還沒上來就被靈氣與血脈封住了知覺,雖然看著刀口恐怖,其實並不覺得如何痛苦,真正讓他爬不起來的還是來自血脈的膨脹。
不過用手掌去拍劍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種痛感可比鈍刀子割肉還要疼上幾分,殷勤總算體會到了腿顫腳軟的滋味。好在那劍丸的速度被他連拍三下總算稍微停頓,殷勤不敢怠慢,大吼一聲合身撲上,將蠢蠢欲動的劍丸壓在身下。
閔一行神色大變,這可是他修道幾百年來從未遇到過的危機,劍丸竟然被人壓製!他顧不得珍惜精血,連續催動劍丸,不過下一刻,閔一行的臉色灰敗如土,竟然與劍丸失去了聯係。
劍丸之行動是靠其中孕育的靈氣,而與劍修本主之間的聯係,則是通過其中孕育的精血。殷勤為了給雲裳爭取到最寶貴的時間,拚出了堵搶眼的精神,他的兩隻手全都廢了,隻能用身子去堵劍丸。
劍丸的力量雖然不足以脫離殷勤的肉身壓製,卻可以高速旋轉,被他壓胸腹下麵,眨眼就將他的肚子鑽出個洞。不過,等那顆劍丸“鑽”到他的肚子裡,一股粘稠至極的灼熱濃血便湊了上來。
劍丸的轉速被這坨粘血挨上,轉速馬上減弱不少,隨著粘稠血液在劍丸周圍越聚越多,劍丸如同陷入了泥沼中的林豹,空有一身的力量與敏捷,卻根本施展不來。閔一行雖然一再催動劍丸中孕養的精血,也隻不過將其又向前推進了一兩寸的距離而已。
就在劍丸由於精血虧損嚴重,翠綠的顏色逐漸黯淡之際,一股幽炎寒血突然從那粘稠的“泥沼”之中靈蛇般地躥了出來,將尚在掙紮的劍丸死死纏住,接下來一股連精金都可以輕易滲入的冰寒幽炎,緩緩地將劍丸包裹在內。
“豎子敢爾!”閔一行兩眼冒火地朝那天上的金剛法相大喝一聲,手掌一招,四柄寒光閃閃的綠色飛劍顯於掌中。他的靈根是四陽木,這四柄綠色飛劍並非他主修的道法,卻也是他用來自保,特彆是對付“群毆”時的一門劍陣功夫。
可惜的是,雲裳不會給他布置劍陣的機會,閔一行的飛劍尚未離手,包裹著雲裳的那團火雲已經欺近到距離他三十丈的範圍之內。
縛龍索刷地抖出一朵鑲著金邊的橙紅火花,雲裳手腕一抖,火花眨眼變成直徑丈許的大火圈朝閔一行卷了過來。
火圈的來勢似緩實疾,每前進一丈便幻化成雙,到了閔一行所在丈許遠的時候,已經漫天全是金邊鑲炎的團團火圈。
閔一行忽然閉了眼睛,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隻有四把小劍在他周圍緩緩流轉。直到第一道火圈將其套在中央,閔一行乾脆不理,手腕一轉,四柄小劍朝著漫天火圈中的一環激射而去。不愧是老牌金丹,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感應到了縛龍索的真正所在。
雲裳等的就是他飛劍離身的一刻,縛龍索抖出一個螺旋圓紋,一股強大的漩渦吸力將那四柄飛劍朝天上縛龍索所化的巨大火圈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