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氏餘孽所居之島並非外界傳聞那般不堪,我看那鑄劍穀之所以突然發難,多半是看中了那島上的靈脈寶材。”武青衫對於其中秘聞,知道的更多,“莫要忘了,旁氏餘孽之所以遷居海外,也是受了天機子的指點。”
“那也是個老不修的。”提到天機子,武采娘心中更氣,“都修到元嬰境界了,卻巴巴地跑去旁家做了入贅的女婿。”
武青衫也覺得不可思議,歎了口氣道:“此老性情古怪,旁人無法捉摸。不過世人都說,一個天機子便可抵過半個大宗門,依我看,這話還是低估了他。若非他這麼多年為旁氏布置護島法陣,在島上搞了許多機關陷阱,那鑄劍穀雖然行事草率了些,也不會吃那麼大的虧。”
事已至此武采娘也隻能發發牢騷,武青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如此一來,那燕自然的小命,救與不救就在兩可之間了。”
武采娘愣了愣,旋即咯咯笑道:“父王又來考較采娘呢!那燕自然此刻雖然價值大跌,保他一條性命卻也有諸多好處。”
武青衫不動聲色,讓她詳細說說有何好處?
武采娘掰著指頭道:“第一,我們之所以大費周折幫鑄劍穀將追丟了的線索續上,無非是要借他們的劍,削弱花狸峰的力量。誠如父王所說,那萬獸穀距離我們倉山郡實在是太近了,臥榻之側,豈可許他人鼾眠?縱觀整個西疆,有倉山書院時刻壓製著萬獸穀,對倉山郡來說利大於弊,也讓我們有了許多騰挪的空間。那燕自然雖然沒有了作為傀儡的價值,卻也是顆合格的老鼠屎,不妨留著他,繼續攪和花狸峰那盆粥。”
見武青衫麵露嘉許之色,武采娘更是來了精神,侃侃而談道:“第二,這借刀殺人之計,雖然是我們一手策劃的,但那把刀卻是通過倉山書院控製的煉器閣塞給鑄劍穀的。那花雲裳經過此次遇險,回去之後,隻要追查此事,不難查到倉山書院的頭上。而那個燕自然與倉山書院的方青主最近又成了莫逆之交,花雲裳定會因此而對這個跟了她幾十年的真傳弟子大失所望。此人便是要殺,也該由花雲裳親自下手才妙。”
武青衫開懷大笑道:“我女果然巾幗不讓須眉,這番見識便是朝堂上那些老家夥怕也難以及得上你。眼下這番局麵雖然不儘人意,卻也不是沒有繼續周旋的餘地。既然那刀是倉山郡城塞的,我們不妨煽風點火,讓萬獸穀與倉山書院之間的嫌隙更深一些。”
武采娘忽然想起什麼,一邊飲茶一邊抿嘴笑道:“聽說花雲裳金丹晉級,倉山書院的孟老頭送了幾箱‘聘禮’過去。”
武青衫從她手上奪過茶壺,稍顯不耐道:“你這丫頭,有這嚼舌的功夫,不如抓緊時間打坐修行。快走,快走,你不修行,我卻要上座了。”
明明是心痛他那點子靈茶!武采娘嘀咕兩句,被武青衫“趕”下山,想到之前的一番布置全都白費,心頭也是冒火,回到府院之中,一口氣摘了三塊牌子,功夫不大,三個麵目清秀的少年被人架著進了她的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