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鸚鵡見殷勤的表情中帶著幾分拘謹與猶豫,往前邁了兩步,口吐人言,語氣雖然老氣橫秋,嗓音卻是金剛鸚鵡那種清脆而尖的唧唧聲:“殷小友不必拘謹,想必你已經知道任某是誰。當年任某曾在萬獸穀做過幾百年的客卿,沒想到千年之後,故地重遊,萬獸穀又添了小友這般青年才俊!”
“前、前輩真、真的是天機子上人?”殷勤的神情變得激動,似乎不敢相信麵前的大鸚鵡所言,他再一次確認道,“大尼說天機子前輩的養魂銅燈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經熄了,您應該是天機子前輩的伴修靈禽吧?剛才為了救我等,才不得不冒充天機子前輩的?”
大鸚鵡來回踱步,似乎被殷勤的話引出無限感慨,他唧唧道:“任由心入道一千七百餘年,元嬰成就,縱橫蠻荒。想不到最終卻落得個陽神消散,不得不將一縷殘魂寄於靈禽之身苟延殘喘。唉!隨殷小友說吧,天機子肉身已毀,在世人眼中,這天機子便是鳳頭,鳳頭也是天機子。”
殷勤聽罷,馬上收斂神色,以後輩的身份,朝大鸚鵡躬身施禮,連說剛剛魯莽冒犯,乞請前輩恕罪。
大鸚鵡揮了揮翅膀,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他回身看看昏迷不醒的龐大尼,說話的語氣中透著幾許無奈:“小友不必如此,任某不過虛長些歲月。”
殷勤見狀,忙過去仔細查看龐大尼的情況,見她並沒受到外傷,估計是她這些日子經曆了頗多事情,加之剛才乍見鳳頭,驚喜過度,又被閔承真威壓所迫,心情大悲大喜,導致心力憔悴。
殷勤從地上散落的靈藥中挑挑揀揀,不知該給龐大尼用何種靈藥,大鸚鵡見狀道:“小友且讓他沉睡一陣吧,不要驚動他,等他醒來,再服用一些梅雨豆就好。”
殷勤苦笑道:“梅雨豆早被她當零嘴兒吃光了,除了前輩,旁人哪裡會煉製?”
大鸚鵡腦袋一垂,語氣沮喪道:“大尼小時吃東西特彆挑剔,我還擔心他以後會長不壯實。”
殷勤心道,這貨現在吃東西其實也是特彆挑剔。他見大鸚鵡說得多了些,精神就有些不濟,便問他是否需要吃些靈果補充體力?
大鸚鵡搖搖頭,讓殷勤坐過來道:“我雖五六年沒有進食,但一時半會兒也還餓不死我。左右我們還要在此等候阿蠻與大尼清醒恢複,不如我們說說日後的打算。”不過他話未說完,忽然看到地上還有些妖獸肉乾,眼睛不由一亮,走過去叼起一片,津津有味地啄食起來。
殷勤心道:龐大尼不是說過這金剛鸚鵡隻吃靈果,不喜肉食的嗎?不知是被天機子奪舍轉了習性,還是在乾坤袋中關了幾年,以至於饑不擇食?
殷勤今日又經曆了一番出生入死的凶險,感覺疲累的緊,一屁股坐在大鸚鵡身旁,忽然想起一事道:“不瞞前輩,晚輩的靈根五行俱全,每每被人譏諷為廢靈根時,就以前輩被榜樣激勵自己。”
大鸚鵡停下嘴,歪頭道:“你的靈根五行俱全,為何要以我為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