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六今日的目的也已達到,他人雖渾卻也不是傻子,日後還要在這棚戶區中居住,也知道做事不能太絕。他雖然傷了虎子,卻一直忍住了沒與慶良家的發生太大的衝突,段寬過來與他說過幾句好話,便順水推舟地收場了事。
高慶良將婆娘弄回家裡,掩了院門,進到裡屋,胖婆娘也不鬨了,隻嗚嗚哭泣,數落他人慫膽小,受人欺負也不敢與趙小六撕擼個明白。
“你到是膽大!”高慶良摸出一塊銀錠丟在床上,冷冷地道:“我拚死拚活一個月,不過掙幾錠散碎銀子。為了虎子開脈,咱家已經欠了不少債,眼下狗子也到了年紀,你那大膽能當做開脈丹來用嗎?”
胖婆娘撇嘴道:“我今兒還從老段家裡討要來一小碗赤睛豬油,狗子要用開脈丹,大不了扯下臉皮四處再去籌借。”
高慶良啐她一口道:“你當你還有臉皮可扯麼?我現在出門,許多人遠遠見我都避著走,生怕我問他借錢。”
胖婆娘想到段寬那小媳婦的態度,也成了霜打過的茄子,蔫兒了。
高慶良見她不再犟嘴,這才提起老祖辦那峰管隊招人的消息,又說原本打算與趙家兄弟打聽這峰管隊的底細,這下可好,峰管隊也沒進去便將人得罪了。
“你怕的什麼?那趙家哥倆都是渾人,以你的經驗資曆進了那峰管隊說不定就是他們的上司。”胖婆娘倒是想得開,一個勁兒地催促道:“既然有這等好事,你還猶豫什麼?趕緊報名要緊,萬一去的晚了,人家招滿了咋整?”
“我看他一時半會兒招不滿。”高慶良將段寬的話學說一遍,歎了口氣道,“莫看咱們在宗門裡混了許多年,還都是沒有根基的浮漂一般,那些內門弟子拔根腿毛都比咱的腰粗,可是咱們能夠輕易得罪人家?”
胖婆娘就有點發傻,猶豫片刻道,“你說那峰管隊的副領隊是後山的秋香妹子?”
高慶良點頭道:“就是那傻大姐,也不知道祖上積了什麼大德,竟然得了殷大長老的賞識,不但獨掌後山的豬場,聽說她的修為也是一路猛漲,快要築基了呢。”
胖婆娘道:“我生狗子之前,曾與秋香同在鐵翎峰喂養過靈獸,要不然我去走走她的門路,給你安排個不得罪人的活計?”
高慶良皺著眉頭,剛要說話,院外傳來段寬的聲音,說是趙家哥倆過來給慶良嫂子賠罪。
胖婆娘三角眼一翻道:“不見!打個巴掌給個棗兒吃嗎?趙家那兩個混蛋眼裡若有你這哥哥,怎能下手將虎子腿都踢折了?”
高慶良瞪她一眼道:“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娘們兒,趙家兄弟的麵子不給,老段的麵子你也能駁嗎?還不趕緊拿了銀子,去置辦些酒菜,說不得今天就要把老段他們留在家中吃酒,正好打探一番峰管隊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