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觀瀾以為來人之中,以殷勤為尊,哪知卻是謝靈鵲搶先一步與琴老寒暄道:“沒想到琴老也在這府上,倒是省了我不少腿腳。”
楚觀瀾瞄了一眼跟在靈鵲身後的臉含笑意的殷勤,不知道這二人唱的是哪出戲。
琴老與謝靈鵲並不陌生,他的資格雖老,在老祖座下七大女修麵前也沒有他擺譜的地方,十分客氣地與謝靈鵲客套幾句,目光便也落在了殷勤的身上。
殷勤在花狸峰的名頭雖響,但真正與他打過交道的修士並不多。琴老常年在府中隱居,與殷勤還是第一次謀麵。
按規矩,殷勤身為花狸峰廉貞主事,位高權重,琴老應當先行見禮,可論輩份資曆,連雲裳都對這個老資格客客氣氣,許他見老祖時不用行叩首禮。
楚觀瀾耍了個小心眼兒,搶在靈鵲之前,先將殷勤給琴老引薦,題外之意就是應該以琴老為尊。
殷勤倒也渾不在意,隻是輕描淡寫地朝琴老拱了拱手,就算見過禮了。
琴老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奈何殷勤身為廉貞主事,又是老祖真傳弟子,身份地位的確比他這個老牌的內門弟子高過一頭。
楚觀瀾等人都是先將殷勤往院裡讓,哪知他卻跟在謝靈鵲的後麵上了台階,仿佛真如他所說的,要等謝靈鵲講過寒潭拆遷之事才會接茬兒辦他的事情。
謝靈鵲倒也當仁不讓,率先進了院子,殷勤走到琴老身旁,忽然想起什麼,扭過頭笑嘻嘻地問他:“我剛才在外麵聽了一會子牆根兒,聽到裡麵有個老梆子喚我殷蠻子,我怎聽著琴老的口音就是那老梆子?”
此言一出,大家便全是一愣,楚觀瀾反應最快,正要搶上前來,卻見殷勤的手臂晃了一下,隻聽啪地一聲脆響,琴老尚未反應過來,就挨了一記耳光。
好快的速度!楚觀瀾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近在咫尺卻根本沒看清殷勤的動作。
琴老仿佛被這一記耳光扇蒙了,好半天才乾嚎了一聲,一手捂著印了五指痕跡的半邊臉,一手指著殷勤渾身抖似篩糠,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道:“你、你竟敢,竟敢......我與你拚了!”
“殷主任,請手下留情!”謝靈鵲聽到身後的動靜,回身一看也是嚇了一跳,身形一閃就擋在了琴老與殷勤之間。此時殷勤已經背負雙手並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謝靈鵲所謂的阻勸其實是攙住了琴老,手上用力,將他準備往外掏法器的手臂死死製住。謝靈鵲這才對殷勤急切地道:“琴老是令狐長老的同門師弟,一時言語失察,請主任萬萬不要怪罪。”
“我乃廉貞長老,老祖親傳,他侮辱我沒有關係,卻將山門顏麵置於何處?”殷勤點著琴老的鼻子不緊不慢道:“我若不是看他一把年紀,就衝他剛才在裡頭胡言亂語,早將他扭送刑罰司治他個侮辱山門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