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筌在院子裡發過一通牢騷,到底沒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最後與許蘭青商量的結果,竟與吳石庸的主意如出一轍,決定靈氣稅這件事上以拖為主,同時觀望另外三家的動靜。許忘筌相信,以耿雲等人的老謀深算,怕是都抱了同樣的心思。
殷勤在楚觀瀾府上殺人立威之舉,固然能將那些單打獨鬥的內門弟子震虎住,卻也在另一方麵促使四大長老迫於壓力,自然形成了更為默契的攻守同盟。大家都報了同樣的觀望之心,這四家手中全有地契,不怕殷勤強拆,對於靈氣稅的上繳,竟然不約而同地全都決定使用拖延策略。
殷勤親自出馬,帶著謝靈鵲連續幾日,到四大長老家中拜訪。四位當家長老,竟然病的病,閉關的閉關,全都沒能見麵。
耿家派出來的是個牙都掉光了的十九叔祖,輩份比耿雲還大,眼瞎耳聾,與他說了半日,全是驢唇不對馬嘴的答對。吳家與許家都是夫人出馬,風夫人態度冷淡,一問三不知;許夫人淚窩子淺,稍微說句重話,就盈盈垂淚。至於宋家,卻是長子宋書行出麵,見麵就搬出一摞賬本,說是宋家為了給山門置辦煉器的鼎爐,已經墊付了若乾靈石。讓殷勤他們乾脆將靈氣稅從這些墊付的靈石中,直接減去得了。
無功而返地回了老祖辦,靈鵲氣得臉色發白,殷勤卻嗬嗬笑道:“小謝現在總知道咱們的苦處了吧?”
靈鵲歎道:“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寒潭改造明明是件對大家全有好處的事,卻偏偏與你對著乾!現在我總算知道真正想為山門,為老祖做些事情有多難了。”
“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咱把好處真正塞給他們,否則誰會輕易信咱?”殷勤邊說邊擺弄手中的一枚乾坤戒,“可惜的是,時不我待啊,獸潮將至,強敵環伺,非常時期隻能用些非常手段啊。”
“主任的意思是要用強?”靈鵲擔心道,“強拆一兩處宅院不是不行,可他們手中全有地契,一旦鬨到老祖那裡,上麵有老祖的印鑒,老祖也不能食言啊。”
殷勤沉吟道:“眼下這四家是互相盯著呢,就好比是一張網,咱們用強硬來的話,無論動哪一處,其他幾家也會一擁而上,將咱們纏在網中央,無法脫身了。”
孫阿巧在一旁聽著,心中更氣,咬牙道:“他們不是不搬嗎,乾脆去將符小藥喚來,給他們宅院裡下毒。”
靈鵲白她一眼道:“大家都是老祖弟子,怎能用這種絕戶手段?”
孫阿巧不服道:“他們都不當自己是老祖的弟子,咱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或者讓符小藥弄些腹瀉的藥散,投到他們飲用的水中,總之不能讓他們舒舒服服地住著。”
“不行,不行。”殷勤搖頭笑道:“小孫儘出餿主意,你還是去把秋香喚來吧。”
孫阿巧眼睛一亮道:“主任是要讓秋香從後山弄些豬糞,灑在他們宅院四周,臭死他們麼?”
“快去,快去!”殷勤哭笑不得道,“這個主意更餿,汙染了老祖的寒潭,他們沒被臭死,我就被老祖拍死了。”
孫阿巧一頭霧水地去了,靈鵲好奇道:“其實孫阿巧所說的未嘗不是個辦法,唯一就是寒潭這個地方,是咱們老祖的修行所在,實在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