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卻不理大鸚鵡,反而嘿嘿笑道:“我即便答應,也是空口白牙。莫說以我的本事,就算是我家雲裳老祖,也取不了武青衫的性命。卻不知楚大當家,怎會對我有如此大的信心?”
“你家老祖?!殷真傳話說反了吧,你是人家的抱貓弟子才對!”楚阿大聽到雲裳的名字,就忍不住吹毛求疵地嘀咕一句,然後才扳起麵孔道,“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殷真傳對倉山郡城早就存了覬覦之心,何苦在我這兒裝蒜?”
“是嗎?”殷勤似笑非笑。
“你說呢?”楚阿大瞟了一眼站在船舷上的大鸚鵡,意味深長地反問道:“倘若不是的話,鑄劍穀的金丹閔一行怎會命喪花狸峰下?倘若不是的話,殷真傳又怎會在一行園灑下大筆的靈石?”
殷勤被楚阿大那一眼瞟的心頭一跳,嘿嘿乾笑道:“大當家說話,雲裡霧裡的,讓人好生費解。”
楚阿大背了手,下巴朝大鸚鵡那邊點了點道:“若我猜的不錯,這隻金剛鸚鵡,應該來自墜星海吧?”
“是又如何?”殷勤沉聲問道,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龐大尼變成花二妮的事情還好說,畢竟是個還沒築基的丫頭。可天機子的存在,卻是花狸峰上僅有他與雲裳才知曉的絕對機密。一旦天機子的身份泄露出去,難免會為花狸峰招來滅頂之災。倘若楚阿大真從某種渠道窺探出了天機子的存在,殷勤不得不考慮,使用非常手段讓這丫頭閉嘴。
“殷真傳好重的殺機啊!”楚阿大的感應異常靈敏,她皺了下眉,旋即挺起胸脯道,“我勸你還是收起不切實際的心思。莫以為得了一隻天機子養過幾天的賊鳥兒,搶了人家後人的一艘破飛舟,就能將我留在這裡!”
殷勤聽她這番言語,方才放下心來,天機子在旁氏滅門之後躲在墜星海之事,既然能被鑄劍穀最終查出,他尋養過一隻金剛鸚鵡的事想必也瞞不過在朝中滿布耳目的楚家。他的臉上現出被人窺破心思的尷尬神色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楚大當家。不過,就如你說,僅憑一隻金剛鸚鵡,一艘破爛飛舟,你讓我如何去殺武青衫?”
楚阿大冷然道:“天機子是何等人物?他雖命隕墜星海,怎會任一身所學因此湮沒?若我所料不差,這隻被他調教十數年的賊鳥,想必已經能夠背下他大半的秘傳符譜了吧?聽說殷真傳,在花狸峰大肆整頓,興修煉器陣法之學,想必這隻賊兮兮的鸚鵡,才是你最大的依仗吧?!”
“小蠻子,你少跟這妮子廢話,乾脆綁了她,帶回山中,我傳你幾首調教狐狸的法子,一準兒讓她服服帖帖的。”大鸚鵡被楚阿大一口一句賊鳥兒,說的心頭火起,越看她說話時不屑的表情神色,越像當年毀他姻緣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