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武朝境內怎會有大群昏鴉?再說,那殷勤不過是個入門沒有幾天的蠻子,他能驅散昏鴉?”楚阿大顧不得周身痛楚,咬著牙,一邊讓金串兒伺候穿衣,一邊臉色鐵青道,“十七叔呢?他的情形如何?”
“十七叔還好。”金串兒見楚阿大穿起長衫就要往外走,忙攔著道,“大先生傷勢未愈,老祖親口交代的,讓您少動多將養。”
“什麼叫還好?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連如何回複事兒都忘記了?”楚阿大反複檢視神識,卻怎樣也想不起當日所發生的一切,心情變得越發惡劣,劈頭蓋臉地數落道,“傷了就是傷了,沒事就是沒事,什麼叫還好?”
金串兒吃了一頓數落,眼中含淚,垂頭道:“十七叔的皮肉筋骨都無礙,隻是血氣虧損的厲害,不過老祖親賜了兩瓶龍髓下來,還好兩字是十七叔親口告訴我的。”
楚阿大瞪她一眼,總算放下心來。隻要十七叔沒事,她神識受損之事自然能夠搞清楚,她走到門口,沉吟一陣,又放緩了腳步對金串兒道:“你去請十七叔過來,前廳敘話。”
“這個、前廳,如今,前廳怕是不太方便。”金串兒支吾道。
“為何不方便?”楚阿大奇道。
“殷真人如今也在城中,他、他在前廳呢。”
“哦?”楚阿大眼睛一亮,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那小蠻子還算是個有心的,他經常過來探望我的傷勢嗎?”
金串兒的表情糾結著:“實話說吧,殷真人自從將大小姐送過來,就、就一直沒走。”
“一直沒走?!”楚阿大愣住了,“他、他賴在我這兒了?”
“是啊,他就一直在前廳賴著,搭了個地鋪!成天介,要吃要喝,我聽前院的管事說,他在咱這兒住的這幾天,光是吃喝挑費就花去好幾塊中級靈石呢!每日還要叫我過去問話,詢問大先生的傷勢恢複了沒?”金串兒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竹筒倒豆子般地念叨,“您說,世上哪有這等皮賴之人。十七叔之前已經送了他十枚高級靈石,作為酬謝,他竟然還賴在這邊。”
十枚高級靈石!楚阿大聽得眼皮子直跳,心道:十七叔並非不懂江湖事故的菜鳥,怎會輕易被那殷蠻子算計?莫非,我這性命真是那殷蠻子所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