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唐略一沉吟,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推斷。武成真看了半日,卻還是不得要領,皺眉道:“殷兄弟也彆和我打啞謎了,乾脆說說,如何能用這促織來賭?莫非這小蟲兒,能有神通可以繞過賭台上的護持陣法?”
殷勤知道他想偏了,嗬嗬道:“賭台上的陣法,雖不高明,卻是薄如蟬翼,一觸即碎,連金丹老祖都很難繞過去,一隻夏蟲哪有那般神通?道友是想岔了,我寫這個字,卻不是讓人用促織在賭局中作弊的。”
“那這蟲兒,又有何用?”
“我說這蟲兒,其實可以用來做為賭具。”殷勤取過一隻空碗,置於桌上道,“道友不妨想象一下,你我各養一蟲兒,將其放於罐中,使其鬥咬廝殺。最終誰的蟲兒勝了,誰便是贏家,旁人也可在鬥蟲之時,擇邊押寶。如何?這種玩法,能否在城中推廣開來?”
武成真眯著小眼兒琢磨半日,卻是想象不出,兩隻蟋蟀在一起撕咬有啥好瞧的?
武成道沉吟一陣,卻是猛地拍了下桌子,哈哈笑道:“殷兄弟這個點子出的妙啊!說句實的,臨淵城大大小小的賭場,我們哥倆都懶的去了。賭來賭去,無非是骨牌,百子攤,押寶,還有骰子這幾樣,進了賭場,看著一群人圍在一起,大呼小叫的真是好沒意思。若是能用這蟲兒來賭,倒是彆開生麵,有趣兒的很啊。”
尹唐嘿嘿笑道:“何止有趣兒?相比賭場中的玩兒法,鬥蟲兒可是要雅致的多啊。”
武成道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眼睛一亮道:“尹東家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不瞞殷兄弟,以我倆這種身份地位,也不好總去賭場。去的多了,不但自降身份,招來許多鮮花,被家中長輩知曉,也有頗多埋怨。若是換作鬥蟲兒,咱還往賭場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鑽啥啊?乾脆招來幾個至交好友,尋處景致彆致的清幽之處,大家一邊吃酒聊天,一邊鬥蟲戲耍,豈不快哉?”
武成真總算聽出其中門道,他兄長剛才那番說辭,還算是含蓄的。這二位不是不喜歡光顧賭場,隻是家中規矩大,每次去賭場總要喬裝打扮,也不敢玩的太大,怕萬一露底,搞不好就要被家中長輩責罰,閉關好多時日的滋味可是難以消受。
他們也曾弄過私賭之局,哥倆兒坐莊,招呼一幫狐朋狗友過來,一起鬨哄哄地扔骰子,猜寶之類。不過玩過幾次,也就膩歪了,說白了這種沒什麼技巧,全憑運氣,一番兩瞪眼的世俗賭法,對於這些歲月悠長的修士來說,實在是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其實,修士們也有比較高雅的玩法,比如在酒宴中間,鬥詩接句,說對聯行酒令之類,都可賭些彩頭,以作消遣。問題是,武家兄弟不擅長這個啊!若是換作在酒席上鬥浪曲兒,唱淫詞,他倆到是難逢敵手。
武成真嘿嘿笑道:“殷兄弟那《促織經》,所載想必都是如何晉升促織血脈的秘法吧?隻要咱們能將鬥蟲兒這種玩意兒,在臨淵城裡大肆宣揚出去,再讓殷兄弟暗地裡培育幾隻血脈強橫的鬥蟲兒,便可大殺四方,狠狠賺他一筆靈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