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一路盤算來到自家小院的門口,老遠就看見孫阿巧在門前張望。
孫阿巧見他沒被人抬著回來,也是微微鬆了口氣,眉間閃過一抹笑意:到底是殷主任的嘴巴甜,闖了這麼大的貨,老祖竟然也沒有收拾他呢。她緊走幾步迎上殷勤道:“主任可回來了,尚主事在院裡等你多時了。”
她的話音未落,院門口便顯出尚小魚的身影,尚小魚眼睛在殷勤身上瞄了兩眼,神色便立馬垮了。尚小魚也是一早便聽女修那邊議論,說是殷主任被雷劈得模樣大變,已經由晶瑩如玉的俊美小生,變得皺巴巴又瘦又長,像條蠻荒蜥蜴。
眾女修聽了藍雀的話,全都唏噓不已,那個肥滿甚至提議去找殷勤退錢,理由是之前摸他的時候,花了一筆靈石,萬一傳出去,被人知道花錢摸的是條蜥蜴人,甚是丟臉。當然,肥滿也隻敢在下頭小聲嘀咕幾句,這當口誰敢去觸殷勤的黴頭?
尚小魚聽了這些議論,卻是將信將疑,她可是剛為殷勤量身定做了幾件華美法袍,還指望著他為小魚工作室的法袍做個活廣告呢。尚小魚急匆匆來到殷勤住處,等了半日總算聽到院外傳來動靜,她衝到門口一看:那邊一步三搖晃晃悠悠踱步而來的可不是條蜥蜴人?
殷勤見到尚小魚手中捧著的兩件法袍就知道她的來意,臉上浮起無奈的苦笑道:“我這是被雷劈的,玉潤脫胎的身子毀了,小魚姐怕是要返工做兩件新法袍了。”
尚小魚盯住他,臉上神情變幻,好一陣,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猛地一沉將法袍往孫阿巧懷中一丟,轉身就走:“我可沒那麼大的功夫伺候著,就你這副模樣,乾脆去領兩件灰袍穿得了!”
孫阿巧被尚小魚突然發作嚇得傻了,呆愣愣地望著尚小魚的背影在轉角處不見,才扭頭問殷勤道:“主、主任,尚主事好大的脾氣啊。”
“顏值控,也不能怪她。”殷勤感覺小心臟上被人捅了一刀,強笑著搖搖頭,一邊邁步回院一邊吩咐孫阿巧,趕緊去采買新鮮的肉食,經過這一上午,他可是又餓了。
孫阿巧不由得吐下舌頭,暗道:主人的這個飯量可是有點嚇人了,等回家之後怕是要搬去後山,住在豬場隔壁才夠他足吃足喝吧?
打發走了孫阿巧,殷勤偷偷拿過尚小魚丟下的兩件法袍,往身上比了比,肥瘦還行,就是短了許多:這法袍的料子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改成兩條圍裙吧?殷勤望著廚房裡,架在火上慢慢煮燉熬湯的大鍋,眼神兒有點發飄。前世的他,興致所至討好女人的時候,也會親自掌勺,鼓搗出一些能讓女人吃不停嘴的愛心小菜的。
站在院中走了一會子神兒,還是此間“君子遠庖廚”的腐朽思想占了上風,殷勤隨手將兩件法袍丟在一旁,找一處院中寬敞之地,將法袍的下擺塞在腰間,拉開了馬步,按照雲裳教他的路數,吐氣開聲,在院中龍行虎步,貓躥狗閃,兔滾鷹翻地耍開了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