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位大佬的身影消失在涼棚口,殷主任這才緩緩轉身,招呼益成號的夥計搬來兩套桌椅,擺的比三位大佬的座位低了一級的位置上,對藍雀笑道:“師妹站了半日,趕緊坐下歇會兒,連累師妹不能去用晚飯,留在這兒陪我看場子,實在過意不去。”
藍雀微微一笑道:“留在這邊其實挺好,很長見識。”
殷勤讓藍雀坐了,又衝四下裡留守的十幾個花狸峰的弟子與雜役們笑道:“大家也辛苦大半天了,老祖們不在,也不用拘束,都坐下歇這,等會兒聚香齋就有酒菜送來,酒樓裡吃啥,咱吃啥。”
一眾留守弟子全都笑嗬嗬地在台階上坐了,都說能在殷主任手底下做事,也是大家的福氣。
殷勤也不擺架子,將三尺宗牌當拐棍拄著,與大家說笑一陣,忽然看到高處角落裡有張熟悉的麵孔,竟是文曲部的長老許忘筌。讓他感到詫異的是,這許長老平日裡都是一身儒生長衫,道貌岸然,今兒卻穿了件內門弟子的青袍。
“許長老怎沒與師尊他們一道去吃酒席?”殷勤忙招呼許忘筌道。
許忘筌在角落裡躲了半日,還是被殷勤發現了,麵帶窘色地走下台階,朝殷勤拱手道:“我與殷主任都是一般想法,就想看看後麵能不能出一兩宗白寶兒或者紫寶兒的。”
殷勤上下打量許忘筌,忽然想起這貨是“速破蠻”過來的,一身儒衫都被風吹爛了,雲裳又對參與拍賣會的著裝頗為重視,難怪著家夥躲在角落裡不敢見人。
他忍著笑意,也不點破,又讓益成號的夥計添了一套桌椅,湊足三套,擺在三位老祖的座位下麵一層台階上。殷勤居中,藍雀與許忘筌一左一右,功夫不大益成號的夥計又送上靈茶,殷勤主動拿起茶壺替許忘筌斟了半杯。另一邊的藍雀也十分乖巧地先替殷勤滿了茶碗兒。
許忘筌經過山門大比和寒潭遷屋兩回,早被殷勤拿捏得服帖許多,見殷勤主動斟茶,受寵若驚地連連稱謝。
殷勤與他聊了幾句前幾日從寶冊中勾選經卷之事,半開玩笑地藍雀道:“剛益成號找我結賬來著,我還得多謝許長老,要不然,就是把我切碎賣了,也付不起這許多靈石了。”
藍雀聽這話沒頭沒尾的,愣了一下,不知殷勤此言何意?
許忘筌心虛,趕緊給藍雀解釋道,前兩天在天字號的貴賓廳裡,由他在寶冊上勾選經卷典籍的時候,竟然見到幾套連宗門藏經閣中也無的稀有經卷,便自作主張將那些經卷給勾了。接著,又對殷勤抱歉道,他所勾選的經卷都是練氣期的,價格不算太過離譜。
殷勤擺手道:“許長老也是為宗門做事,用不著抱歉。遺憾的就是咱們手頭靈石不夠充裕,等往後山上的日子好起來,莫說是煉氣期的經卷,就算是金丹期的經卷,許長老也隨便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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