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冊衍雷寶卷被花狸峰以七百五十枚中階靈石收入囊中,一時間引得四棚修士議論紛紛。大家雖然猜不透其背後的玄機,卻也嘀咕出許多版本的故事來。那散修的聘禮說算得上其中一種,更多人則猜測是因為這兩家都有寶卷下冊的消息,當然一本能夠修煉至元嬰境界的寶卷,價格自然遠遠不止七枚高階靈石,甚至翻上十倍也有可能,由此可以推知,無論是萬獸穀還是倉山書院對於拿下這寶卷的下冊都還沒譜兒,隻不過萬獸穀這邊的賭性更大一些。
天字棚內,許忘筌已經絕望地尿遁而去,藍雀提心吊膽地坐在殷勤邊上,心中卻是後悔不迭,剛剛晚了一步,被許忘筌尿遁先逃了,她倒是想依葫蘆畫瓢,卻又擔心會被殷勤笑話死。虧得這貨還在大言不慚,說什麼幸虧他及時出手,力挽狂瀾,才沒讓倉山書院得逞,湊成一套威力無比的衍雷寶卷。
藍雀愣愣地看著殷勤,心中忽又升起無限的同情,她是知道雲裳一些小秘密的,比如那枚妖蛟丹的去向。說白了,雲裳老祖好不容易將那妖蛟丹賣出了四百九十枚中階靈石,拋去益成號這邊半成的抽頭也要二十幾枚中階靈石,剩下這四百多枚中階靈石,不但被殷主任舉個牌牌糟蹋了,還要倒貼三百中階靈石進去。唉,等老祖知道這消息,主任剛剛換的這身皮,還不得被老祖剝了去?
同一時刻,在寶台另外一側,陳一舟的心中也是無比糾結,他更氣的不是殷勤而是出爾反爾的倉山書院。當初若不是他們胡攪,兩家順順當當將這筆買賣做了,何苦跑到這拍賣會上走一遭?又想到倉山書院最後竟然出價七百十,陳一舟有種百爪撓心的難受,他與那房大舅子若是再挺一挺,再硬氣一些,未嘗不能將售價再提個三兩成兒啊!
人字棚內,倉山書院的場地裡一片安靜,方院主親自留守此地為的就是競價那半冊寶卷,弟子們沒一個敢提前溜走的。可那冊寶卷最終還是被花狸峰搶了去,一眾弟子雖然不知其中底細,卻也能從方道純泛青的臉色中窺出幾許暴虐的征兆。
狼目長老沉吟良久,再度躬身上前道:“院主已經儘力了。”
方道純胸膛起伏幾次,終於壓下一股惡氣,他強自收斂了脾氣,苦笑搖頭道:“再往下追的話,我可就真沒法與劉院主交代了。”
“院主的難處,想必劉真人也能理解。”狼目長老措辭謹慎道,“依老朽看,咱們放棄這宗買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你向來是主張直接購入法器的。”方道純看了狼目長老一眼,歎氣道,“可若從宗門長遠發展來看,授我以魚不如授我以漁啊!”
“可眼下就是一道事關我書院生死存亡的坎兒啊。”狼目長老搖頭道:“院主剛才也說,時不我待。獸潮來襲不過兩三年的光景,即便咱們購入這批宗鼎,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能煉出多少法器來?”見方道純麵色稍緩,狼目長老趁熱打鐵地繼續勸道,“院主放棄了這宗買賣,正好可以集中全部的財力,用在晚上那宗法寶上麵。”
方道純半晌無語,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半晌才道:“也罷,煩勞你趕快與家中聯係,將這邊的變故告知幾位院主。另外,接下來晚場之拍賣,我要劉院主給我一句準話。”
狼目長老點頭應是,轉身要走又被方道純喚住道:“弟子們站了半日,也都餓了,醉仙亭的酒菜若是到了,便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