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有自己獨特的體係和方法。”
秦月如雙手後背,又開始了長篇大論式的“教育”:
“任何陣法,想要刻畫出來,當然是非常簡單的。但是,刻畫出來之後,這紋路的深淺,轉動的弧度,是否流暢,是否能讓靈力充分運轉等等,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同樣的陣法,同樣的紋路,一個新手和一個高手同時刻畫出來,所產生的效果完全不同。
以你的雙蛟困殺陣來說,你我用同一個陣紋刻畫,我敢保證,我刻畫出來即便是麵對化神境小成也有一戰之力,而你刻畫出來,恐怕是練氣八層都難以阻擋。
這,就是差距。
而造成這種差距的原因在於理解。
所謂理解,就是你對陣法紋路每一處細節的把控和認知,紋路何時該頓,何處該順,何時該止,何處該延等等,這點把握不好,即便是刻畫出陣紋,也是廢紋。
功法或武技是可以將其直接刻入進識海,隻要按著方法來,經脈招式早晚會熟練。但陣法不行,若無理解,即便是同一套陣紋刻畫千萬遍,那也隻是熟練度和速度的提升,而不是理解加深,不是威力加強。
所以,古往今來,修煉陣法最講究一個‘悟’字,悟透了,稍加練習便可超常發揮;悟不透,重複百遍,依舊無用。
因此這基礎陣紋才要花時間去一個一個記憶,因為你記憶的過程就是你理解的過程,隻有這樣,今後才能靈活組合,千變萬化。”
秦月如滔滔不絕,臉上一片得意之色。
說完,還假模假樣長歎一句:
“一絲付出一絲收獲,但卻總有人想不勞而獲,唉,這人呐!”
“當然啦,你也可以直接將這陣紋打入識海,我這有玉簡。不過要提醒你的是以前采取這般做法的人,上限都極低,或許最後連五品陣法都無法布置出來。”
“看你嘍,要是懶得記,我給你玉簡就是了。”
話音剛落,手持一枚玉簡就伸了過來。
倪元接過,深吸一口氣:
“罷了罷了,我記還不行嗎,我沒說不記呀姑奶奶,有必要這麼挖苦我嗎……”
……
就在秦月如滔滔不絕間,閣樓內出來一人,白色長衫,淡雅高潔。
秦月如趕緊閉口,倪元收起大書,起身抱拳行禮:
“修緣師兄!”
李修緣微微一笑,顯得極有修養。
秦月如見李修緣如此,嘴角輕輕一撇,聲音極小地嘀咕一聲:“惺惺作態。”
聲音雖小,但此處空間本就不大,加之陣法隔絕也是頗為安靜,自然被兩人聽到。
倪元表情微驚,輕輕地打量了兩人一眼:這是?有過節?
兩人都來自南倉,也都同樣出色,說是認識或是熟識也不奇怪,隻是沒想到這還有矛盾。
李修緣聽到這嘀咕聲倒是沒什麼反應,像是習以為常一般:“月如師妹還是那般……”
“誰是你師妹。”秦月如可不給好臉色,直接打斷李修緣,轉身進了閣樓。
李修緣被這一懟,尷尬一笑:“倪師弟可否有空,修緣想請教師弟一些事。”
“請教不敢當,上次在混元穀師兄出手相救,一直還未當麵感謝……”
李修緣搖搖頭,打斷倪元:“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倪元再次抱拳感謝:“師兄請講,倪元知無不言。”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了解一下風靈師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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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緣隨即開口。
……
風靈!
倪元直接愣住:李修緣想要了解風靈?
半晌,倪元才反應過來:“不知師兄是想了解哪些?”
“全部。”
李修緣回答的倒是很乾脆利落。
這是真給倪元整不會了:這人要了解風靈乾嘛,還要知道全部……這要乾嘛,自己如何去說。
又是數息,平靜下來的倪元才緩緩開口:
“風靈目前在太倉學院,上次大院比排名第一百二十位,主修靈力,練氣六層,偏好用劍,平時修煉刻苦,勤奮好學,人緣也好……”
“倪師弟,可否先停下。”倪元剛開口,就被李修緣打斷,他揮了揮手中折扇,似乎在組織詞語。
“這些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想要……想要了解一下風靈師妹的其他事情,比如說……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還有就是我看風靈師妹跟倪師弟平日裡走的很近,不知她與倪師弟是何關係?”
“是何關係……”倪元嘀咕一句。
“若說關係的話,風靈算是我的遠房表妹吧,我們從小就認識,也很熟悉……”
“至於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說到這裡,倪元轉過身,和李修緣一同看著前方掠過的山川湖泊,眼神漸漸陷入沉思。
“風靈是難產的,從一出生開始就沒了娘親,在她五歲那年,他爹也因一次意外受了重傷,此後不久便不治身亡。這之後,她便一直由她叔叔撫養長大。
雖是如此,但她並未因此頹廢,反而很積極很活潑。
風靈是一個很愛動的女孩,她總是靜不住,也閒不住,沒事的時候喜歡開開玩笑,捉弄一下身邊熟悉的人,帶動著大家跟她一起樂嗬嗬。
風靈喜歡蝴蝶,喜歡看風吹過樹梢,喜歡吃甜食,喜歡聞各種各樣的花香,喜歡將頭發紮成辮子,喜歡舞劍,喜歡男裝……”
倪元不知不覺中口若懸河,眼神逐漸溫柔。
一旁的李修緣自是察覺到了,扭頭看著倪元,眼神變化,仍舊靜靜聽著。
許久,倪元驚醒過來,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不好意思,有點分神了。”
李修緣搖搖頭,示意沒事。
“你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