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聞言露出了一抹笑容,哀歎道,“老大一把年紀了也不長長心,這回居然和仇都尉搶妓子,還被人給砸暈了過去。好在仇都尉自知理虧,不敢去找大公主,不然咱們府就惹大麻煩了。”
賈母說道,心中卻明白,仇都尉身為駙馬,當然不敢因此找榮國府的茬,但他定然會從彆處找茬的。以後還是讓老大少出門吧,萬一被仇都尉套了麻袋怎麼辦?她家老大外表看著還不錯,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經不住打。
賴嬤嬤不敢說官家事,隨著賈母又說了幾句後離開。
這廂賈赦趕走了邢夫人後見一雙兒女又萎靡了下去,不複之前的親熱,心中暗恨。動了休妻的念頭,哪怕是第一世他也沒喜歡過刑氏,更彆說第二世他和妻子方獻君伉儷情深,對彆的女人再也沒了興致。
而邢夫人偏又極沒眼色,一出場還沒刷好感呢就莫名將賈璉一頓訓斥,賈赦能對他有好印象才算怪呢。
“璉兒快快收了眼淚,她又不是你母親,何苦因她傷心。”賈赦的勸話讓賈璉一驚,不明白賈赦為何會如此說,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刑氏是賈赦的嫡妻,那麼她就是他們兄妹的嫡母。
怎麼到賈赦口中就變成不是他的母親了?
賈赦見賈璉的表情就明白他所思所想,笑了笑說,“她都沒有儘到為人母的責任,又不是你們生身之母,有什麼資格當母親?”
賈赦理所當然地說,第二世他雖然生於1915年,按照現代人的觀點是個標準的老古董。但他的父母均是留法學生,極為浪漫,也尊重孩子的人權,加上所受的教育中西合璧,倒不似他那個年齡的普通老人一樣抱著老傳統不肯變通。
賈赦的言論讓賈璉張大了嘴,雖然他不學無術,孝經還是讀過的,書上有那麼說嗎?
不止是賈璉,就是迎春也聽得愣愣地,側著耳朵聽得十分認真。
“這些話我就對你們說說,可被外傳了去。”賈赦怪模怪樣地說,賈璉的一雙桃花眼仍然紅通通的,但已然有了笑意。
“都聽爹的。”賈璉孺慕道。
賈赦忍不住摟住了賈璉,讓後者羞得臉頰通紅,“爹,兒子已經大了。”
賈赦哈哈大笑,親了一口賈璉,“還是個小屁孩呢。”
他這麼大時候還縮在父親懷中聽他講外交小故事呢,母親也會時不時親一親他,賈赦有樣學樣,吧唧一口將賈璉親成了紅燒大蝦。
“爹!”賈璉有些惱了,卻又舍不得離開父親的懷抱,糾結得不得了。
迎春微微抬頭羨慕地看著父親和哥哥的互動,腳步悄悄向前移了移,還沒移到跟前,丫鬟來報賴嬤嬤奉老太太的命來看大老爺了。
迎春連忙兔子一般收回了腳步逃到了一角。
賈赦見狀歎了口氣,來日方長,閨女的性子一時半會兒是不好掰回來的,這種時候他恨不得給她灌上一腦子的女權主義思想。雖然女權主義有點太極端,總比讓自家閨女當兔子強吧!寶玉才屬兔呢,他家閨女屬,好像是屬老鼠的,難怪膽子小。
“請大老爺安。”賴嬤嬤進來後笑眯眯的給賈赦請安,等賈赦讓她起來後仔細察看了一番賈赦的神色,見他十分有精神後討巧地說,“老太太一直憂心大老爺的傷,說雖然沒有見血,畢竟傷在頭上了,問大老爺可好了些。”
賈赦聯係了一下立刻想起自己處的時間了,那是他和仇都尉搶一個清倌人,被打了腦袋,從那以後他便很少出門的。畢竟他第一世彆的優點沒有,一生就倆優點,一是孝順,二是惜命。
外麵很危險,還是家好,自從被人打了那麼一下又無法說理後,他變成了大宅男。可能是物極必反,第一世當了大半輩子的宅男,導致第二世中就愛往外跑,鉤鷹逐兔,挈狗捉獾,國內國外,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