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人稱冷麵王,因為其不爭權奪利一心做差事頗有幾分聲望。不過對於紈絝子弟而言四王爺就是四閻王,還沒看見四王爺賈珍已經軟倒在地了。
“赦,赦叔,我,我腿有點疼。”賈珍想到他一個朋友因為當街搶民女被四王爺命人打的半死不活不說,還按律令送進大牢現在還沒出來呢。
一想到要麵見四王爺賈珍就莫名心虛,他也是一紈絝呀!
賈赦失笑,“我一個老紈絝都不怕你怕啥?”
賈珍一想也是,哪怕大家都是紈絝,他一個新出茅廬的紈絝比起大老爺差遠了,就算四閻王看不慣紈絝還有赦叔在前頂著。他是個心大的,立刻將所有擔憂都亦步亦趨跟在賈赦身後,甚至有心情看周圍的景色。
花草樹木一絲不苟,還沒寧國府的景色有意趣呢。
賈珍撇撇嘴,暗道四王爺不會享受,白瞎了王爺的身份。要他老子是皇上,彆的不說,自己莊子裡怎麼也要多放一些美人兒賞心悅目才是。
不甘心地看了又看,仍然沒看到美人兒,隻看到零星太監。老的老,醜的醜,賈珍突然不想繼續傷眼了。
腹誹之間,幾人走到了目的地,四爺背手站在一株葉子枯黃的老葡萄樹前,目光掃射而來,“賈赦?據說你能治療黴葉病?”
他有些不太相信有名的老紈絝能夠治療困擾大慶許久的黴葉病,本來是不打算親自來的,然而事到臨頭想著萬一老紈絝說的是真的呢?
他弟弟不過是個光頭皇子,手上沒有權勢,農業是國之大事,如果因此耽誤了他豈不是天下人的罪人?說起來大慶最近幾年也算是風調雨順,可是風調了雨順了,偏偏農作物開始愛生病,黴葉病就是最為廣泛的一種。
不止葡萄,蔬菜、果樹乃至棉麻都極愛得黴葉病,特彆是棉麻,一旦一株染上,那一片地基本上都會傳染上。燒掉可惜,不燒掉少不得繼續擴大,總而言之,黴葉病幾乎要成四王爺心頭之患了。
乍然聽聞賈赦有法子治療黴葉病,不信之餘卻抱著僥幸心理。
萬一呢?如果真的管用就再不也用擔心黴葉病了,棉麻產量上來冬日也能少凍死幾個人不是?
因為心中牽掛,臉色不算好看。
“彆在意,四哥就這樣!“金誠怕賈赦不自在連忙在旁補充,他一臉擔憂的模樣不由讓四爺注意到了。
看到自己的蠢弟弟對著一個老紈絝獻殷勤怎麼看都彆扭,他弟弟可不是會體諒人的。
轉頭有看到賈赦手中的物件,心下一暖,弟弟是為了他才如此行事,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四爺隻覺得一顆心都要化了。
“咳咳,你手上拿的就是噴霧器?”四爺乾咳一聲將心底的柔軟暫且壓了下去。
“回四爺,卑職手上拿的確實是噴霧器,但能夠治療葡萄樹黴葉病的卻不是噴霧器,而是壺中的藥水。
一麵說,一麵擰開了噴霧器,天藍色的藥水有些瘮人。金誠不由後退了一步,捂著鼻子,“這個藥水能治病?怎麼看著...不太像?”
說完他偷偷瞄了一眼賈赦,不知為何,他不希望賈赦生氣。可是他嘴快慣了,一個沒留意禿嚕了出來,說道一半才意識到不對後麵三個字音量放的極輕。
然後遍不住的偷眼觀察賈赦的神情,見對方沒有生氣才鬆了口氣。末了,又疑惑自己怕個什麼?他可是宮內一霸九皇子呀!
正疑惑著,旋即看見對方的笑容,頓時將心頭一蕩什麼想法都無影無蹤了。
賈赦笑的可真好看呀!
“確實有毒。”賈赦說,戴公公立刻上前護住了四王爺。
“大膽!”戴權目眥欲裂,他哪裡想到笑的和善的賈赦會攜毒進入四爺的莊子。要是出個好歹他萬死難辭其咎。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