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用功讀書時間都不夠,他大伯還帶著孩子玩鴿子,不是胡鬨嗎?”說著,嚶嚶哭了起來。
周瑞家的忙在旁勸說,“聽說大老爺的畫法和旁人都不一樣,自成一派,珠大爺也是跟著學本領呢。”
王夫人不信,“他一個老紈絝有什麼真本事?”
說話間,嘴突然有些饞,頓時不說話了。老紈絝至少做飯好,特彆是果凍花,自從二嫂子爆出孕事後,京城都將果凍花叫福果兒,吃它能將福氣吃進肚子裡哩。
賈璉的點心鋪趁機推出果凍花,賺的盆滿缽滿,聲名遠揚。瞧瞧賈璉那笑的迷城一條線地桃花眼就知道賺了多少了。
“哎,可惜那份錢和咱們無關呀!”王夫人徒然長歎,要是她的鋪子生意也那麼好還用得著放印子嗎?要知道放印子可是損陰德的,她自己倒是不怕,可是她還有三個孩子呢。所以但凡賈珠寶玉元春他們中誰咳嗽一聲,王夫人就一宿一宿的睡不著,生怕報應在她孩子身上。
“不若問問大老爺看是什麼材料做的?那日大老爺不是說也叫白涼粉嗎?”周瑞家的說。
王夫人搖了搖頭,白涼粉不行,她早就試過了,不管是晶瑩剔透的程度和口感都不太一樣。
元春在門外聽了個正著,心中暗自盤算開了。
她自幼就知道她是二房的人,等賈母百年之後一家子都要搬出榮國府,能夠分到產業也十分有限。一想到父母以後要受窮,她心裡就百般不得勁。
正巧,賈赦也找元春幫忙畫鴿子了。
“大伯不會虧待你,想要什麼頭麵隻管和大伯說。”對賈元春,賈赦的策略完全不同。賈珠是真純善,就是他也不忍心打破他的純真。可元春女兒肖母,愛錢愛權,不若直接開門見山。
元春柔柔地笑了笑,“大伯太外道了,一家子骨肉客氣什麼?能幫大伯元春很高興呢。”
賈赦嗬嗬笑了,反正他是不信元春的話。
說起來元春也不是啥壞人,就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她可不會乾。
“不過一副頭麵。”賈赦沒將一副頭麵看在眼裡,光是祖母留下的錢就夠他揮霍一輩子了,“你要是不收大伯可不敢讓你畫。”
元春見賈赦的態度,索性直接問,“大伯,福果兒是用什麼做的呀!”
深看一眼元春,賈赦知道她定然有彆的想法,好在他從沒想過將方子捏在手裡,頗為大方的說,“是用假酸漿籽做的,川省一代有很多。”
元春牢記在心。
不得不說元春不愧是十二金釵之一,學畫確實有幾分靈性。比起賈珠畫的鴿子仿佛多了份靈魂。
很快賈赦就不讓賈珠畫了,全部都交給元春。
元春一開始並沒有將賈赦的畫技看在眼裡,真的學起來卻大吃一驚,她大伯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畫技自成一派,堪為一代宗師。
於是,她學得越發認真,時日長了竟然喜歡上了鴿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王夫人拿到了方子立刻琢磨開了,她是做不出賈赦那種精美的福果兒,可是現在京城對福果兒的需求供遠遠小於求,完全可以針對普通人家推出彆樣的福果兒。
叫來周瑞家的等人商量了半天,還真被她想出了法子。將花朵放進福果兒裡,看上去也十分好看。
夏掌櫃賣福果兒賣得歡,市麵上突然出現另一種福果兒,買來一看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無恥,這是剽竊。
如果夏掌櫃知道的話絕對會這麼說。
可惜在打聽到那家店背後的東家後隻能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
“老東家,您不阻止一下嗎?”整整一夜,夏掌櫃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找到了賈赦希望他能夠出手阻止王夫人。
“阻止什麼?”賈赦眨眼。
夏掌櫃儘全力平緩下來,“當然是福果兒,她那是假貨,有損榮國府威嚴呀!”
賈赦噗嗤笑出了聲,“什麼威嚴不威嚴的,不就是果凍花嗎?從來沒聽說誰要壟斷果凍的。你可真有才。”
賈赦表示完全不理解夏掌櫃的想法。
“可是老東家……”
“好了,福果兒的關鍵是花樣繁多推陳出新,至於彆的,誰想做就做唄。”說實話,賈赦有些佩服王夫人了。
這都能被她想出來,彆說,王夫人賣得福果兒也挺好看的,至少如果是他上輩子的重孫女絕對喜歡王夫人那款果凍花。純天然無添加,多健康呀!
好吧,其實他是懶得管,玩都玩不過來誰有空管。
最終夏掌櫃極為頹喪的回去了,賈赦繼續玩,哦,不,是訓練他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