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嘴上厲害了兩天,耳邊又總有人提起探春半夜哭鬨的事,她越發掛念得慌。隔了兩日,天沒亮就守在了院門口。
開門的依然是鈿兒,不過這回看到趙姨娘的態度又差了幾分,連硬塞錢都不要了。
“誰稀罕你的東西!我不要!”鈿兒甩手不接。
“好姑娘,你就拿著吧!”趙姨娘繼續塞。
鈿兒不過是個十二三的小姑娘力氣哪裡有趙姨娘大,一不留神錢就塞進了她的懷裡,趕忙將錢掏出扔了回去。
哭道,“什麼臟的臭的往我身上塞!”
趙姨娘臉色一變,掐腰就要罵,隻聽鈿兒繼續哭道,“平時慣會妖妖嬈嬈給太太添堵,誰還敢要你的東西!”
“我呸,你是什麼東西說老娘我!”
趙姨娘潑辣勁上來不管不顧鬨了起來,門口的喧鬨驚動了王夫人。
“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王夫人一夜沒睡好,心情極為不好。
金簪忙領命前去,看到趙姨娘在院子門口撒潑,柳眉倒豎,“姨娘好大的威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來撒潑,還不來人堵了她的嘴送回去!”
立刻就有粗壯的婆子上前堵住趙姨娘的嘴押送回去,周姨娘見狀隻在一旁冷笑不已。
自己恭恭敬敬去給王夫人請安,聽說探春晚上又哭鬨,遂笑道,“太太有所不知,要讓小孩子晚上不哭鬨也不是沒法子,就看乳娘白日裡儘心不儘心?”
王夫人一連多日被吵得睡不好正是頭疼,周姨娘的話一出豎起了耳朵。
“有什麼說法?”
周姨娘抿嘴一笑,“太太金樽玉貴一個人自然不知道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一些子人怕孩子和自己不親專門買通乳娘從中做手腳讓孩子半夜哭鬨,最後太太受不住自然就給送回去了。”
金簪心下一動,“我說趙姨娘怎麼有恃無恐,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金簪一開口,屋裡的大大小小有幾分臉麵的丫頭也跟著說上話了,“可不是,同一個乳娘帶著怎麼在她那裡就好好的,一來這裡天天晚上哭鬨半宿?”
“是了,三姑娘在她那時老爺沒少過去,也沒聽老爺說被鬨著。”
大家越說越覺得有理,王夫人更是認同,夫妻多年她對賈政十分了解。若是三丫頭晚上哭鬨賈政絕對呆不住。
想到這裡,她氣不打一處來。
周姨娘適時說道,“三姑娘也是太太的女兒,乳娘還是用貼心的好。”
“你說的對,難得你還記掛著我。”王夫人看向周姨娘的眼神和善了許多。
周姨娘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不是她心狠實在是趙姨娘的話刺痛了她,“太太是主母,奴婢不記掛太太還能記掛著誰?”
王夫人大為感動,“知道你是個好的。”
目的達到,周姨娘識趣告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