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嗎？”陸楠側過頭看向朱睿問道。
朱睿眨了眨眼，似乎不是很清楚陸楠在說什麼。
很可愛的孩子，傻乎乎也是真的。陸楠歎了口氣，她覺得這娃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會不會發展成自閉：“我帶你出去玩？”她問道。
朱睿搖了搖頭：“數魚。”他似乎同魚較上了勁兒，非要數出個什麼來。
陸楠便一扯裙擺，乾脆地坐在了朱睿旁邊：“那行吧，陪你一起數魚。”索性她現在也沒事，這娃不大聰明，蹲麻了腿掉下去可咋整。
說起這個，陸楠便明顯感覺到了差距。當年楊康身邊，侍女丫鬟一刻沒帶離過楊康身邊的，楊康自己淘氣支開了侍女逃跑，事後那些侍女都是要受責罰的。而朱睿......他在池塘邊坐了這麼久，沒一個侍女看著他，也沒人在意他在哪裡......都是王爺的兒子，這差彆竟大成這樣？陸楠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很快陸楠就已經明白了過來。
上行下效。完顏洪烈寶貝楊康寶貝得跟什麼一樣，所以下人不敢有絲毫怠慢。而太平王不怎麼在意朱睿，整天忙得不見人影，而太平王妃......整日惦記著愛情與國家選哪個，日日煎熬，又哪有多餘的空去理會孩子，又怎麼會注意到下人是不是好好的照顧了朱睿。陸楠覺得，朱睿如今這模樣，太平王太平王妃難辭其咎。這親爹親媽當得，還不如人家一個喜當爹的做得好。
“數一數？”陸楠道。然後她便見識了一波朱睿的數數......
“一，二，五，十三，二十一，七十九，五十三......”
認真的嗎......陸楠看了一眼朱睿，發現他確實格外認真的在數，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如果是這麼個數法，難怪朱睿怎麼也數不清。他估計再數十年也數不清。
陸楠歎了口氣，這麼傻的孩子，她真的頭一回見。無論陸小鳳還是楊康，小時候都跟個鬼機靈一樣，接觸的都是這樣的孩子，她幾乎忘了正常的孩子應該是什麼樣子。......雖然這個五歲都不會數數的孩子，也大概說不上是正常孩子......不過這個問題被陸楠甩鍋給了太平王太平王妃的疏忽大意。
“我教你數吧。”陸楠特彆費勁兒的聽他數，終究忍不住說出口道。這孩子的數學可能是體育老師教的。不，體育老師也不能不會數數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太平王已經給朱睿請了先生。請了先生，朱睿的數數還這個樣子......
朱睿側過頭看了一眼陸楠，呆呆的，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陸楠便伸了雙手，一把把人攬入懷裡，見朱睿抬起頭看她，便揉了揉他柔軟的的頭發道：“九兒看好了，嗯？”
窩在陸楠懷裡，朱睿慢慢的點了點頭。
“你看那裡，那條個兒特彆大的......從那裡開始數起。一，二，三......”陸楠每看見一條便指給朱睿看，然而魚是活的，他們遊來遊去，長得又有些相似，數到幾十條時，就已經分不清哪條是哪條了。
陸楠：“......”她輕咳了兩聲，一隻手撐地，把人抱了起來：“這些魚都是活的，不大好數，我們不如換一個......”
朱睿搖了搖頭，仍然很執拗：“魚。”他很乖，也不亂動，然而脾氣卻很倔。
陸楠沒法：“如果你數不清，是不是就不離開這裡了？”
朱睿看著陸楠，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陸楠沉默。她覺得這沒法玩了。
“好！我一定幫你把魚數清。”陸楠咬牙道。
朱睿臉上慢慢露出笑容來，伸出手抱住了陸楠的脖子。
“來人啊，給我把池塘裡的魚挨個撈出來數一數，完了再放回去！”沒法了，直接上殺手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