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初得音訊(2 / 2)

陸楠是會畫畫的。她懂的甚至出人意料的多。當年因為惱怒黃藥師倨傲自負,以自身天才蔑視旁人甚至枉顧人命,陸楠同他定下十年之約。約定之中,有一項是陸楠同黃藥師比試雜學。

黃藥師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那是個世人皆知的天才,甚至說全才也不為過。天文地理農田水利陣法經略詩詞歌賦仿佛無一不會。當年甚至隱有傳言,說黃藥師除了生孩子,幾乎沒什麼不會的。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話都放出去了,萬一輸了豈不是很沒有麵子。陸楠便把這些東西全部研究了一遍。十年時間,已經足夠了。陸楠雖然有些懶散,卻不是蠢。那些東西,有的學得深些,有的淺些,但是多多少少都有些涉獵,不說都是研究極深的大師級彆,至少也都能拿出手來,不太磕磣。再加上係統所給的資料,那些據說是一位全能大佬所總結出來的東西——嗯,據說那位大佬最叼的是醫術,然而她並沒有學到十分之一,太素九針一針都沒有掌握,也是很尷尬了。大佬很見過些世麵,學識淵博,深不可測,他嘔儘心血總結出來的東西,不用多說也該知道價值幾何。她站在巨人肩膀之上,就算是皮毛,卻也足以完勝那些有些名氣的普通人了。更何況,陸楠手裡就有當年她學習時用的原本。以無花的聰明,有這些東西,也許會比她學得更好。陸楠所需要做的,隻是偶爾在無花遇見困惑時指導一下,如此就已經足夠了。

無花的天賦確實很高,沒過多久,他的輕功已經學的有模有樣了,而畫畫也沒有落下,他畫出了第一張那個少年的畫像。無花對此不算滿意,然而到底算個參考。

史大土那邊派人送過信來,似乎是決意要保持聯係了。稟著多一個人幫忙多一點可能的想法,陸楠便也同對方保持了聯係,得知一葉失蹤的事情,他也發動了手下去找,然而他的勢力都在海邊,根本無法到中原內陸這種地方來,自然也是沒有半分一葉的音訊的。

而自那日,陸楠甩了李琦的麵子離去之後,李琦並不是沒有再來聯係過她,然而皆被陸楠不緩不急擋了回去,她的發力就像打在一團棉花之上。李琦似乎是有些發怒的,不過後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了蹤影。

在一葉失蹤的第三年,無花的畫功已經極為讓人讚歎了,也許因為畫像著實逼真,他們終於有了一點消息。一點很渺茫的甚至說不上是消息的消息。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午後,在一個很普通的酒館裡。那時正是正午,陽光正熱,陸楠便帶著無花進了那個酒館,打算避一避暑氣。也許因為天氣正熱,出門的人也並不多,酒館裡坐的就都是些歇腳的人,也隻有寥寥幾個,坐得稀稀拉拉的。陸楠叫了一壺茶,給無花倒上,看著他乖巧的坐著端起茶杯喝水,便起了身去找這小酒館的老板了。這是慣例,走到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他們便要率先問一問,這裡的人有沒有見過當年那個少年。這些年來,對於找一葉的事情,兩個人沒有一刻懈怠,也不敢懈怠。

意料之中,老板並沒有見過那個少年。這些年已經聽慣了這種話,陸楠也並沒有失望。要失望都已經失望夠了。

等陸楠退出來的時候,便見無花已經沒有坐在位置上了,他坐在另一個客人的對麵,已經同他聊了起來。

陸楠本身是平易近人的體質,再加上這些年,他們不停尋找一葉,無花也掌握了一手很快能夠同陌生人搭上訕的本領。這樣的場景不算少見,陸楠也並沒有太驚訝。她剛走近,便聽見那人說了一句:“等等......娃娃莫要心急,讓我想一想。”

陸楠一愣。這......這是......要有一葉的消息了?

無花便很乖覺地給對方倒了一杯茶遞給對方,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看著這一幕,陸楠閉了閉眼,原本的一絲欣喜似乎被更複雜的情緒所掩蓋了。她一時之間,無法去形容那種近乎澀然的心情。

那人接了茶喝了一口笑道:“若我家裡的那個,能有娃娃你一半乖巧就好了。”他搖了搖頭,似乎歎息一般道。

他這般說道之後,臉上便逐漸顯現出回憶的模樣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放下了茶杯,皺起了眉頭道:“我並不記得這個少年是誰了,不過我確認,我是見過他的。”

那一絲隱有的線索,冒出一點頭來,似乎又悄然斷裂。陸楠的心一沉,忍不住出口問道:“大哥果真是見過他的嗎?你可還記得,你們是何時在何地相遇的?”

“我當然記得了!”那人似乎有一點生氣道:“你要是不相信......”

他話還沒有說完,無花就又端起了茶杯遞給他:“叔叔莫要生氣,我爹隻是有些心急,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他。”

現下天氣熱,火氣盛些,容易發怒也實屬正常。那人看著無花,發了一半的火氣就一下消了下去:“罷了。”他這般道,果然不再計較什麼了。他想了想道:“三年多前,我曾遇見過他的。那個少年的笑很純粹,有一顆赤子之心。那樣的人已經不常見了,所以我的記憶很深刻。至於他的身份......老王曾經跟我提過,但是太過久遠,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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