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沒了心思,想掛電話。
聽他聲音挺正常的,並不虛弱,沒受傷就好。
這一次,喬予真掛了。
“嘟嘟嘟……”
薄寒時聽了很久的忙音,才緩緩放下手機。
……
車裡。
喬予掛掉電話後,眼底一片沉寂。
嚴琛從車鏡裡瞥了她一眼,試探性的問:“不是他?”
“嗯,他在帝都。”
“很失望?”
喬予扯唇,淡聲說:“不是他也好,不然又欠上了,我跟他之間本來就算不清了,要是再加上這一筆,就更不可能算清楚了。”
嚴琛站在局外,他能看清喬予眼底所有的情緒。
即使她再怎麼自我安慰,可到底是有一抹失落在眼底久久不散。
“你和他之間早就算不清了,就是因為算不清,所以才糾纏。雖然我並不認為他是你的良配,但不得不說,你和他之間能否算得清,全看你自己。小歡,你是不是有時候也抱著僥幸心理,怕真算清了,你和他之間就真完了?”
喬予垂眸,唇角弧度嘲弄至極,“嚴大哥,你是不是學過心理學?”
“雖然我沒什麼戀愛經驗,但男女之間的感情,在一起需要兩個人都同意,不想在一起,就隻要其中一方夠狠心夠決絕,立馬就散了。你和他,能糾纏到現在,說明誰都沒真的放手。要是真放手了,你何必打電話問他?”
“可這樣糾纏著,還不如直接散了,彆人分手還能複合,我和他就隻是這樣不死不活的糾纏著,彼此心照不宣的避開那些根本跨不過去的隔閡。在帝都那段時間,我們隻是看起來挺好的,過去那些恩怨,邁不過去又忘不掉。爬上來,又陷進去……挺沒勁的。”
“你剛才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可他不要。”
喬予吸了吸鼻子,輕笑道:“剛好,過了那幾秒,我又把那些情緒按下去了。要是他真來南城找我,我對他的應激反應又沒治好,才是真麻煩。”
這麼一想,她剛才真夠不負責的。
萬一真把他招惹過來,難道要讓他當一輩子清教徒?
她憑什麼呢?
什麼都給不了他,卻又要占著他彼此糾纏一輩子的話,那她就太自私了。
他們之間,隔著溫晴的死,隔著他入獄的那三年……和好如初跟放手一樣艱難。
“嚴大哥。”
“嗯?”
“下次我要是又忍不住了,你記得給我潑幾盆冷水。”
她一臉認真的說出這話,把嚴琛弄的啞然失笑。
嚴琛故意說:“既然你這麼說,那如果他真來南城找你,我可就趕他走了?”
喬予沒再說話。
嚴琛或許是在打趣她,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認真的。
給不起,就不去招惹了,這是她對薄寒時最後的仁慈。
……
帝都,第一醫院。
沈茵在ICU待了一周,江嶼川會在每天下午的五點,進去探望。
ICU,每天開放的時間很固定,非固定時間並不開放。
江嶼川有時候會在ICU外麵守上一整天。
可今天,堵車來晚了一點。
江晚穿著無菌衣提前進去了。
她看著顯示儀上,沈茵逐漸平穩的血壓和心率,坐在床邊說:“嫂子,我來看你了,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沈茵戴著氧氣麵罩,昏睡在病床上,雖然有心跳,卻沒有醒過來的征兆。
江晚勾唇笑了笑,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你好好睡著吧,最好這輩子都彆再醒過來,那樣,我哥會一輩子供著你,你躺在這裡,能金貴一輩子。你要是醒了,沒準我哥就不要你了。”
“所以啊,你千萬彆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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