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查過了,我母親和張東元並沒有任何瓜葛,他們也並不相識。他們兩個,隻有一個牽連,就是都參與了當年調包孩子這件事。可你被抱走,以及張東元的死,怎麼也不可能和獨龍會扯上關係。除非……”
喬予也猜到了什麼,“除非想要報複葉清禾和張東元的人,恰好是獨龍會的人。”
薄寒時說道:“當年的調包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一個是你,一個是溫晴真正的兒子。”
喬予眼底閃過震愕,“當年我養母生下的是兒子??”
“是。”
“……”
一時間,喬予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天意弄人”。
她扯唇苦笑道:“喬帆當年重男輕女,如果他知道溫晴生下的是兒子,如果沒有被調包,他應該會很重視也很疼愛那個兒子,大概率也會看在兒子的麵子上,連帶著對溫晴好。”
如果當年沒有互換,溫晴可能還當著州長夫人,母憑子貴,過著還不錯的物質生活。
薄寒時沉思道:“我一直在找溫晴兒子的下落,他應該還活著。”
喬予想到什麼,一陣心驚,“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孩子回來尋仇了?他痛恨張東元和葉清禾將他的人生調換,如果不是他們調包,他在西洲喬家,喬帆一定會相當重視這個兒子。”
薄寒時眼神暗下來,“如果真是溫晴的兒子回來尋仇,我母親恐怕生還無望。”
喬予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薄寒時,等這次回帝都,教我槍法吧。”
小相思有嚕嚕保護。
喬予不想在待在他身邊坐以待斃,至少學會自保,關鍵時刻不拖後腿。
“予予,你本不該被卷進這些明爭暗鬥裡。”
喬予輕歎:“誰讓我決定成為719掌權人的妻子?這麼一想,做薄太太的風險挺大
,能反悔嗎?”
薄寒時掐她腰,灼熱呼吸傾覆下來:“晚了。”
這條船,隻有一張船票,沒有任何返程票。
一旦上了,便是一生,一人。
同生共死。
……
這一晚,喬予又做噩夢了。
夢裡,又回到了公海遊輪爆炸的那一晚,洶湧深黑的海麵,火光一片。
她如驚弓之鳥被嚇醒。
在薄寒時出聲喊她的時候,她猛地撞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彼此相擁了不知道多久,喬予將臉埋在他胸膛裡,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才漸漸安定下來。
思緒,也漸漸變得清晰。
“喬帆在公海遊輪爆炸中,也死了,如果他的兒子是獨龍會的人,那會兒應該已經得知喬帆是他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卻讓喬帆以身涉險的綁架我?”
薄寒時也一直沒想通這點,但又覺得不奇怪:“也許是沒什麼感情吧,在獨龍會那種惡劣的環境裡,都是人吃人,就算曾經有血有肉,也可能早就被馴化成殺人工具了,何況對一個生物學父親呢?”
喬予水眸定定的看著他,似是想起什麼,忽然一字一句的對他說:“薄寒時,你有我,還有小相思,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如果葉清禾真的出事了,這世界上,也還有人和他血脈相連。
有她和小相思在的家,會永遠是他的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