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床下看見那東西,有一種說不清的奇怪和詭異的親密。
要她扶他進洗手間,看著他站在馬桶邊……光是腦補一下那畫麵,南初就覺得尷尬到腳趾摳地。
似是有感應一般。
陸之律似乎也腦補到了那個畫麵,兩人視線倏然在半空中交彙。
南初心跳一慌。
陸之律……竟也耳尖微微泛了紅。
他一情場老油條,居然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南初輕咳一聲:“你早說嘛,要是不習慣,我去找個男醫生來幫你?”
她剛轉身要去找人,陸之律一把扣住了她手腕。
男人沉思幾秒說:“算了,床上什麼沒看過。找陌生男醫生過來,更惡寒。”
南初:“……”
對陸之律來說,他很少有這種“不堪”的時候。
他向來習慣將自己藏的很深。
受傷住院,需要人扶著去洗手間,這種時候,對他來說,是失控的,甚至是不自在的。
薄寒時是他兄弟,他們從大一就認識,現在算起來,已經做了十來年的兄弟,對方最不堪、最狼狽、最沒有姿態和風度的時
刻,都見過。
可他和南初,在床上熟,下了床,實際上半生不熟。
他見過南初的狼狽,但南初,從未見過他的狼狽和不堪。
不過,有些事,總有第一次。
陸之律那隻修長的手,搭上她手臂。
大概是躺了一天,又失血過多,一起來,他步伐竟然有些虛,往後踉蹌了下。
南初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陸之律臉色微白,“……沒事。”
南初把他扶到洗手間後,到了馬桶邊,也還一直扶著他。
陸之律遲遲不動作,一向吊兒郎當的散漫嗓音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你出去吧。”
南初:“可你失血過多,今天又沒吃什麼,剛才差點摔了,你這傷是因為我才受的,我要是出去了,你摔暈了……”
陸之律覺得彆扭極了,“我又不是瓷人,一摔就暈。”
“我扶著你,我不看你,真的!”
“……”
她是故意跟他作對是吧!
陸之律嘴角輕抽,“你,轉過去。”
南初一邊扶著他,一邊轉過去,撇唇吐槽:“你又不是什麼小C男了,裝什麼純情?”
陸之律懶得反駁她。
單純是被女人看著撒尿,誰特麼撒的出來?!
要是兄弟之間,一起上洗手間,還有點勝負心,比誰更厲害。
可這旁邊的人一旦換成了異性……就成了說不儘的尷尬和醜態。
南初背過去了,這下是看不見了,可她還有耳朵,能聽見。
她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你這是憋了多久?”
陸之律:“……你閉嘴。”
“…………”
這男人,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啊。
南初忍不住想笑,但她用力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