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時間,淩晨了。
她給喬予發了條微信:【薄總回來了嗎?】
原以為喬予睡了,結果對麵很快回複:【沒有。】
有一根弦,在她腦子裡,悄然崩斷。
主要被查的是陸家,可薄寒時到現在都沒回來,這說明什麼?
事情不小。
這一夜,迷迷糊糊。
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夢到陸家倒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南初眼皮一直跳,她用力按了按,手機就響了。
是來自帝都的座機號碼。
她愣了下,連忙接起:“喂?”
“你好,我這邊是帝都調查組,你是南建安的女兒南初嗎?”
心跳咯噔一下,沉到底。
“我是。”
……
接完調查組電話後,南初僵在原地,好半晌沒回神。
孟靜怡做好早餐,喊她吃。
她木訥開口:“媽,我得回帝都一趟。”
……
陸家老宅,一大清早,老爺子書房裡的座機也響個不停。
“喂?什麼情況了?”
電話那邊透露:“查到新證據,南建安頂著陸老板的名義,送了規.劃局劉科兩根金條壓箱底,如果沒有辦法撇清關係,怕是難辦,現在劉科一口咬死和陸老板有來往,等著陸老板這邊的人撈他。”
老爺子握著電話,臉上血色一瞬全無。
手裡的電話,從手心驟然滑落。
他甫一起身,胸口驟然絞痛,“老鐘……”
老鐘剛匆忙跑進來,老爺子捂著胸口,陡然倒下去。
……
與此同時,遠在法國的陸之律,接到薑嵐的電話。
她在電話裡泣不成聲:“之律,你爺爺倒下去了,正在軍.區醫院搶救,說是心梗,需要做手術。他八十歲了,我怕他……”
挺不過來。
話音未落。
陸之律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急忙翻護照,“我馬上回來。”
“你不能回來啊,萬一……”
陸之律雙眼猩紅,極力克製的冷靜嗓音也有輕微的顫:“要是爺爺真有個萬一,我見不到他老人家最後一麵,我才是該死。”
他過了三十一的平順日子,享受了三十一年的陸家特權。
他曾經年少任性、自我,全當這一切是應該的。
大哥陸之放在的時候,陸家的擔子從來不在他身上。
爺爺、父親、大哥,他們走在他前麵,頂在他頭上,風雨未曾殃及過他半分。
可現在大樹傾倒,風雨搖曳,他若不回去撐著局麵,躲在這裡做逃兵,便是該死。
他取了護照,隨便收了行李,讓助理訂了最快的航班,便匆匆趕往機場。
中途手機響了。
是一串沒備注的號碼。
他眼熟,也知道是誰的。
之前他怒意上頭,把她號碼給刪了。
眉心下意識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