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拚命地想將手從他掌心裡掙開,可男女力量懸殊,她掙不開,也移不開槍口,急的快要崩潰:“薄寒時你彆這樣……你鬆開……求你鬆開!我隻是想跟江嶼川周旋給小雋行拿到全相合的骨髓!你彆再逼我了……”
極度的懼怕和緊繃中,她腦海裡乍現被迫殺死葉清禾的那一幕,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不要……彆開槍!”
她幾乎使出全身所有力量去偏開槍口。
“嘭!”
“嘩啦——!”
一道槍聲響起的瞬間,也響起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喬予削瘦的身軀如驚弓之鳥般猛顫了下,渾身的力氣在頃刻被這兩道刺耳可怖的聲響全部抽走,四肢發軟無力的倚靠在書桌邊。
她嚇得不輕,瞳孔劇烈收縮著看向薄寒時的胸膛,沒有鮮血湧出來,沒有傷口。
繃著一口氣,大氣都不敢出,又將視線木訥的移到他身側不遠處碎掉的花瓶上,確定一件事——打偏了。
幸好……偏了。
薄寒時緩緩鬆開她的刹那,她發抖的手指徹底脫力,槍重重砸在腳邊。
頭頂上方傳來悲涼喑啞的聲音:“予予,哪裡是我在逼你,我舍不得這樣逼你做選擇。我也想救小雋行,可我不想跟你離婚,更不想讓你嫁給江嶼川。”
喬予快把嘴唇咬破,才勉強忍住酸脹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她甚至不敢去看薄寒時的眼睛。
隻聽他輕嘲的說:“現在我更恨我自己,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另一個全相合的骨髓。”
喬予低著臉,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不知道在安慰他還是對自己說:“薄寒時,我們的感情,即使沒有那一張婚姻證書,也不會變質和流逝。但小雋行的病每個小時都在加重,你說得對,他不僅是我的孩子,就因為小雋行是我和你的孩子,所以我才更想刻不容緩地去救他。”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鼻音很重的說:“就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更要去救小雋行。薄寒時,你究竟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