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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小洋樓門口一陣哀嚎,是昨天在工廠差點給葉小五注.射製藥員。
蘇察為了息事寧人,交了個背鍋的出來。
蕭衍俯身捏著那人兩頰,銳利眸光掃過葉小五:“看仔細了,確定是他嗎?”
“是,是他吧。”
昨天廠裡光線太暗,當時又差點被當小白鼠注.射獨品,實在嚇得不輕,隻看了個輪廓,記不大清晰了。
蕭衍手一鬆,眼波無瀾,“報之以桃,投之以李。他請你吃那玩意兒,咱們大度點,請他吃小榴蓮。”
吃榴蓮?這是要把他吃吐嗎?
她還在想,蕭衍什麼時候變仁慈了,老鷹會意,讓手下將人拖到一邊處置。
中等大小的榴蓮,尚未剝殼,整顆往那人嘴裡塞。
塞不下,硬塞。
那人嘴裡被堵的嚴嚴實實,嘴角撕裂,發不出一點慘叫聲,隻有悶悶地嗚咽聲。
榴蓮在他嘴裡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血肉模糊。
她驚得倒抽口涼氣,不自覺往後退,背脊撞上一具結實寬闊的胸膛。
腕骨分明的修長大手握住她雙肩,蕭衍站在她身後,微俯身在她耳邊說:“怕什麼,吃榴蓮的又不是你。”
“放心,給你吃的榴蓮,一定是我親手剝好的。”
“……”
這麼說,她還要謝謝他。
“解氣嗎?”他把槍塞她手裡,嗓音還是漫不經心的:“不解氣的話,避開要害,多打幾槍。”
那仿佛不是一條人命。
隻是一隻螻蟻罷了。
她指尖發抖,忙說:“解、解氣了,你把他放了吧,畢竟我也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蕭衍覺得這主意不好,否決的毫不猶豫:“那不行。人在遭到輕微傷害不足以威脅生命的時候,會千方百計的想著報複回去。但如果是致命的傷害,他們無能為力會選擇自我妥協。”
“知道《君主論》裡為什麼說亂世先殺聖母嗎?穩坐上位者的邏輯是斬草除根。今天饒他不死,給予他的這點小報複都是助他強大。”
“而你助他強大就是自取滅亡。”
他頓了頓,盯著她泛白側臉:“所以,你要麼不報複他,要報複就出手重到讓他無力還擊。”
如果蕭衍發現最大的敵人,正做戲偽裝在他枕邊,她的下場是吃榴蓮還是下油鍋?
他說的沒錯,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
尤其是對付他這樣的狠角色。
她咽了咽喉嚨,再開口聲音有些虛浮:“那就讓他死的痛快點吧。”
這次蕭衍答應的爽快:“行,當做善事了。”
“……”
消音器下的槍聲並不刺耳,悶悶地一聲槍響,震在她心臟。
……
蘇娜在得知兩個哥哥做的勾當後,和家裡“決裂”,兩個哥哥做壞事,她偏要去做好事。
她身在蘇家,吃穿不愁,也受過高等教育,一家名叫天使孤兒院的在應聘老師。
她叫上葉小五一起去麵試。
南洋這地界,文盲和地痞比較多,沒幾個有文化的,蘇娜和葉小五的文化水平輕鬆麵上。
蘇娜教英語,葉小五負責教數學,語文兩人輪流來。
天使孤兒院的孩子身世慘淡可憐,好多是芽莊妓.女生的被拋棄。
最無力的不是投胎到妓.女肚子裡,而是妓.女在懷孕期間沾毒,胎死腹中算好的,僥幸活下來的天生帶毒.癮。
這種僥幸,是幸運中的萬分不幸。
葉小五在孤兒院教書一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秘密進行著。
蕭衍並不限製她在南洋的自由,隻要她不離開南洋,不離開他身邊,一切好說。
但自從上次差點被注.射之後,那些人都在暗處盯著,但也隻能盯她安全與否,更多的細節盯不到。
蕭衍也隻當她尋了個差事當幌子,逃避和他多接觸,但他一點都不急,隻要人待在他身邊,他多的是時間跟她耗。
這家孤兒院的孩子數目不少,卻不愁吃穿,乞巧節這天,院長慈善,撥了一筆錢給葉小五和蘇娜。
“今天乞巧節,也叫女兒節,孤兒院裡女孩不少,你們倆出去買點散裝巧克力回來分給孩子們,他們也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到這些小零食。”
蘇娜拍拍胸脯,“放心院長,我再添點錢給孩子們買點小蛋糕回來。”
葉小五早晨看到院長在對賬,孤兒院一年的開銷不大,卻也不小,多問了一嘴:“院長,咱們孤兒院的錢是哪裡籌措的?”
就他們這家孤兒院,還能請得起教書先生,證明南洋還是有好人在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