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微微避開身體,讓葉小五離開。
葉小五背對著蕭衍,卻麵對著他,他看見葉小五哭的好慘。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個沒心沒肺甚至聯合蘇察要殺老大的葉小五,竟然會哭成這樣。
可她一邊哭,一邊又走的很決絕。
老鷹看不透她。
……
這是第三次陳安然送她離開基地。
和前兩次不同的是,以前是偷偷摸摸,提心吊膽,這一次是光明正大。
車子駛離基地,往山下開了半個多小時後。
老鷹實在忍不住,低聲問:“要、要我去把人追回來嗎?現在……”
蕭衍麵無表情,聲音冷透了:“你再講一句,就去吞槍。”
“……”
再也不敢說半個字了。
葉小五一走,那個月月似乎坐實了蕭衍的某種心思,更加肆無忌憚。
她走上來就挽住蕭衍的手臂,巧笑倩目的說:“衍哥,我們今天要不要去香港街玩?山下還在過宋乾節……呃!”
她脖頸驟然被一隻大手死死掐住,抵在牆上。
力度很大,掐的她臉色猙獰青紫。
絕對力量之下,她連掙紮都是徒勞。
蕭衍命令她:“我再給你三天時間,拿不到賬本,就去死。”
男人眼睛裡的陰鷙一覽無餘,像是會吞人一樣的可怖,全然不像之前那般寵著她。
那平靜到骨子裡的深邃眼睛裡,除了野心,就是殺氣,再無其他一點情緒。
……
另一邊。
陳安然將葉小五送到機場門口,看她滿麵浸濕的臉,終是抽了點紙巾遞給她:“這次……我沒想到他真的會放你走,機票我沒買,今天應該有飛帝都的航班,你進去自己買一下。”
葉小五坐在副駕上點點頭,抹乾眼淚後,啞聲說:“謝謝你。”
“不用,一路平安。”
葉小五拎著包下了車。
車窗降下,陳安然叫住她:“葉小五。”
她扭頭,“怎麼了?”
陳安然衝她笑笑,也沒多說什麼,就說:“緣若未儘,必有重逢,希望……我們還有重逢的那天。”
葉小五也沒說什麼,回了她一個微笑,“再見。”
進了機場,到窗口買了最近一趟航班,刷卡的時候,她想起上次,那時候她過來買機票,銀行卡被凍結,刷不了。
但這次,很順利刷完。
櫃員將機票遞給她,“小姐,您的機票,請拿好。”
她拿著機票發怔的厲害,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她坐上飛機,都覺得不真切。
陳安然說,緣若未儘,必有重逢。
可她覺得,不會再有重逢那天了。
因為,緣分儘了。
這一次,她順利的買到機票,這趟飛機順利的飛過波瀾壯闊的馬六甲海峽,沒有遣返,沒有截停。
南洋的天氣好潮濕。
潮濕到她一個不怎麼愛哭的人,眼睛反複濕了好多次。
手機裡,墨西哥的熱氣球落日側影照片還在,加州的落日合照也還在。
隻是,沒有蕭衍和葉小五了,更沒有一家三口。
隻有嚴皓月一個人了。
飛機落地,落在帝都機場。
她沒有去找薄寒時和喬予,也不知道用什麼立場去麵對他們,尤其是薄寒時,他殺過葉小五,也殺過蕭衍。
平靜的在帝都機場直接轉了機,悄無聲息的回了南城。
從南洋飛到帝都,再從帝都飛回南城。
整個飛行時間,也就用了十個小時左右。
十個小時,徹底飛出了蕭衍的世界,回到了嚴皓月原本的世界。
落地南城,沒有驚喜,沒有激動,隻有一點久違。
她好累。
連嚴公館都沒去,回了自己原來的單獨住處。
世界好亂。
她逃避的沒有立刻去麵對那些事,隻想洗個澡,大睡一覺。
如果這隻是大夢一場就好了,沒有掙紮,沒有痛苦,更沒有眼淚。
可為什麼,連睡著了,都在哭。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熱又冷,渾身發抖著驚悸。
夢裡麵,她又被困在了蘇家貨輪上,隻是這一次,她提前預知了自己懷孕。
那根細細的針管朝她手臂紮過來的時候,她瘋了一樣的嘶吼掙紮,可是沒有用,周圍很暗,那些揚言來救她的人都不見蹤影。
她想喊蕭
衍。
可大夢醒來時,她一頭冷汗的驚坐在床上,看著有些陌生的房間,就這樣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驚覺過來一個事實。
她已經離開南洋,回了南城。
蕭衍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