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長白山腳下。
魏長明裹著厚厚的鹿皮襖,拖著他年邁的父親,魏永正從深山裡走了出來。
最近長白山的氣溫下降的非常厲害,晚上最低的時候都到零下30度左右。
正常情況下,兩人打死都不願出門,但是因為有明確的要求,他們必須進山采參。
隻有采到足夠的人參,才能換取食物藥品以及取暖用的煤油和柴火。
畢竟這麼冷的天,每天取暖的能源消耗很大,光靠撿柴是很難撿夠的,必須得依靠搭配一定的煤油才可以。
父子兩人今天進山跑了一天,隻采到了六七根不大的人參,這點人參也就僅僅夠他們換取明天的口糧。
魏永正又累又餓,凍得嘴唇發紫。
魏長明雖然比他身體好一些,但也感覺到了巨大的身體負荷。
現在長白山已經開始積雪,深山裡走起路來非常困難,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大,可是人參越采越少,這就意味著他們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加深入深山裡。
現在是半夜才能回來,再過幾天,可能夜裡就得住在山裡了。
魏永正伸手抓了一把雪,塞進嘴裡劃開,張著乾裂的嘴唇說道:“兒子再這麼下去,我怕是過不了今年冬天了,我死了之後,你一個人一定要堅強的活著,說什麼都得活下去,想辦法給咱魏家留個後,有機會能殺回金陵,奪回咱們魏氏製藥,那就再好不過了。”
魏長明喘著粗氣,安慰道:“爸,你彆這麼說,長白山條件雖然艱苦不少,但我感覺你來長白山之後,身體比以前要強點。”
說著他不由感歎:“你以前就是把身體折騰的太差了,元氣都被你早早耗儘了,而且也從來不鍛煉,走路都很少,身體更是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在長白山每天進山采人參,每天運動量這麼大,我看你這身體硬朗了不少,堅持下去我覺得你肯定還能活很長時間!”
魏永正一屁股坐在厚厚的雪地裡,不由感慨:“你說的倒也有道理,我真是感覺我的身體比以前強多了,以前走幾步路就喘得厲害,現在都能進山采一天人參了。”
說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唏噓道:“都怪我年輕的時候不懂得珍惜
啊,早早的透支了身體,你以後可一定要引以為戒啊,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
魏長明也乾脆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用手裡的強光手電到處照了照,四周的白雪和樹木,鬱悶不已的說:“我倒是想走你的老路,可也沒有機會啊,你看這個破深山老林裡頭,連母熊都冬眠了,我上哪找女人透支身體去?”
魏永正忍不住笑了笑。
要說到女人,自己這個兒子可真比不上自己。
自己年輕的時候,那真的是處處留情,玩過的女人,估計比他見過的都多。
這麼想想,這輩子也沒白活。
魏長明一想到女人,便不由歎氣:“說起女人來,金陵蕭家那個蕭薇薇,倒是挺讓我懷念的,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回去了,我能回去,我一定要找到她,大戰三百回合。”
魏永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著他,說:“我相信,我們父子兩人,一定有翻身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