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先給洪五打去電話,一開口便殷勤的說道:“五爺,是我,蕭常坤。”
洪五聲音不冷不熱的問道:“蕭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蕭常坤忙
道:“是這樣五爺,我想您幫我留個小包廂,晚上我打算請我們會長過去吃頓飯。”
洪五婉拒道:“不好意思啊蕭先生,今晚天香府有貴客,不對外,要不改天再說吧。”
蕭常坤沒想到,以前一直特彆痛快的洪五,現在竟然這麼不客氣,心裡一下子落差極大,隻能悻悻的說道:“好的五爺,既然不方便,那就改天再說,謝謝您了。”
洪五嗯了一聲,道:“沒彆的事兒我就先掛了,正在忙。”
說完,也沒等蕭常坤說話,洪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倒也不是洪五牆頭草,他心裡敬重葉辰,對蕭常坤自然也打心底尊重,但這次葉辰說了,要讓老丈人知道做錯事的代價,所以他當然也不敢繼續對蕭常坤客客氣氣、有求必應,態度必須要冷淡一些,好讓蕭常坤明確感受到其中落差。
此時的蕭常坤心裡鬱悶極了,不由暗歎:“萬沒想到,這件事弄到現在,連洪五爺都不待見我了,早知如此,我他媽還不如老老實實拿著那二十萬落袋為安,在迪拜好好度個假!那樣不但有二十萬在手,協會也不會知道這些爛事,洪五爺也不會對我有意見……”
後悔不已的蕭常坤,一個人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眼看司機正悄悄通過車裡的後視鏡打量自己,他趕緊把臉扭到一邊,然後掏出手機給裴會長打了過去。
電話一通,裴會長便問他:“常坤,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張二毛那邊搞定了沒有?”
裴會長還等著蕭常坤找洪五爺給張二毛施壓,讓張二毛主動出來辟謠。
但蕭常坤心裡知道,辟謠是徹底沒戲了,所以隻能尷尬的說道:“裴會長,張二毛那邊出了點狀況,這家夥現在鐵了心要跟我對著乾,洪五爺找他也沒用,而且洪五爺也跟我說了其中難處,張二毛是他的師爺,他夾在中間有點左右為難,所以也不太方便插手。”
裴會長咂嘴道:“哎呀,這就有點難辦了!你要是沒辦法辟謠,就沒辦法堵住會裡這些人的嘴啊!”
蕭常坤忙道:“裴會長,雖說現在沒辦法讓張二毛出來辟謠,但我可以保證的是,這件事兒肯定不會再繼續發酵了,張二毛說什麼詐騙也都是純扯淡,人家警方是不可能介入的,警方不介入,誰都沒法給這件事情定性,而且我也跟周良運說了,這件事就是個誤會,周良運也明確跟我表態說不追究了。”
裴會長喃喃道:“這……這不上不下的,事兒也落不了地啊!”
蕭常坤忙道:“事兒是落不了地,但也不會往大了發展了,等過去這幾天風頭,熱度估計也就下去了。”
裴會長道:“常坤,你覺得熱度下去了,但協會那幫人可未必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關鍵你現在是二把手,擋了很多人的路,就像大家都在一個馬桶前麵排隊上廁所,誰都想把排在自己前麵的人擠走,而且他們所有人都排在你後麵,不把你擠走,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怕到時候他們會不停的鬨。”
裴會長現在壓力也很大。
他其實已經不打算讓蕭常坤接任自己的位子了,因為那樣一來,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蕭常坤爆出醜聞自己還繼續讓他上位,那些人肯定會找自己鬨,甚至對外說自己包庇蕭常坤。
可他也不敢太得罪蕭常坤,畢竟他不知道洪五爺眼下對蕭常坤到底什麼態度,萬一自己得罪了蕭常坤,蕭常坤記恨上自己,那以後自己的路也不好走。
所以,裴會長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蕭常坤能自己提出放棄競爭會長職位,最好是連常務副會長的位子也自願放棄。
那樣的話,那幾個副會長都各上一層樓,自己也能安撫住他們的情緒,順帶著把蕭常坤留在協會也就不那麼犯眾怒了。
蕭常坤眼下還沒參悟到裴會長話裡的意思,於是便道:“裴會長,那幫人就是秋後的螞蚱,鬨也鬨不了幾天,等您高升了、我做了會長,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們,讓他們老老實實的。”
裴會長忙道:“常坤,你現在還沒明白,現在不是讓不讓你做會長的事兒,而是你能不能繼續留在協會的事兒啊!他們這幫人提的要求是把你從協會除名,不然就要一直鬨下去,甚至搞不好會去市裡反映情況,萬一市裡也覺得這件事有損協會聲譽,要求你退出協會,那我也保不住你了!”
蕭常坤頓時慌了,語氣焦急無比甚至帶著哭腔的脫口哀求道:“會長!我求求您拉我一把!我現在已經是血本無歸了,您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協會的地位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