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一咧嘴,道:“吳姐,你還不如彆告訴我,你這一說,又故意不告訴我實情,這不是讓我難受嘛。”
“這就是考驗你定力的時候,在體製裡呆地越久,就越要能沉得住氣。”吳惠文笑道。
喬梁撓撓頭。
吳惠文看了看時間,道:“我先去換下衣服,待會咱們到酒店後麵的公園走走,然後去吃午飯。”
吳惠文起身拿衣服走去衛生間,喬梁聽著裡麵傳來的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心中不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甚至腦子裡冒出過去看看的衝動,但麵對吳惠文,喬梁終究沒有那個膽子,吳惠文在他心裡處在特彆的位置,他對吳惠文既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還有一種敬畏,不敢像對待其他女人那般放肆。
約莫等了小十分鐘,吳惠文才穿好衣服出來,喬梁發現他還稍微化了點淡妝,這讓吳惠文看起來更加有味道,配上身上那套天藍色的女士套裙,一股優雅的氣質油然而生,喬梁看得心臟不由又跳了一下。
“吳姐,你真漂亮。”喬梁情不自禁道。
“是嗎?”吳惠文笑著看了喬梁一眼,“我都半老女人一個了,真有那麼美?”
“吳姐,你這樣說,讓其他女人怎麼活啊。”喬梁做哭笑不得狀。
“實話。”吳惠文淡淡笑了笑,朝喬梁招招手,“走吧,去後麵公園走走。”
從酒店下來,兩人來到後麵的小公園,邊走邊聊著,冬天的黃原,寒風凜冽,室外的氣溫極低,小公園裡隻有零零散散的三兩人,喬梁和吳惠文肩並肩走著,聞著吳惠文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儘管室外天寒地凍,喬梁心裡卻湧出一陣溫馨。
見吳惠文突然打了個冷戰,喬梁立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吳惠文身上。
“小喬,不用,你感冒了怎麼辦?”吳惠文擺手道。
“吳姐,沒事,我扛凍,在西北比這裡冷多了。”喬梁笑道。
吳惠文看了喬梁一眼,隨即微微一笑。
西北,金城。
尚可在劉昌興家吃午飯,今天下午尚可就要啟程返回涼北,春節假期要結束了。
中午劉昌興準備了一瓶茅台,舅甥兩人舉杯對飲。
幾杯酒下肚,尚可臉上有些發紅。
“舅舅,馬上就要上任的那個梁平飛,應該不會故意找我茬吧?”尚可喝著酒,說著自己的擔心。
尚可口中的那個梁平飛,是即將上任西州組織部長的原省政研室副主任。
聽尚可提起這個人,劉昌興臉色有些發沉。
原因無他,梁平飛這個人,以前在省組織部乾過,是部務委員兼乾部三處處長,但劉昌興不喜歡他,所以將他排擠到政研室去了,那時候廖穀鋒還沒有調到西北,這一次,劉昌興不知道廖穀鋒是怎麼注意到梁平飛這個人的,還親自點將,讓梁平飛擔任西州組織部長。
劉昌興還記得前天他和廖穀鋒的那一此談話,當時他是明確反對讓梁平飛調到西州去的,理由是梁平飛這個人大局觀不行,缺乏獨當一麵的能力,並且其為人有些問題,但廖穀鋒卻堅持己見,一力拍板讓梁平飛去西州任職,這個結果讓劉昌興分外不爽,但廖穀鋒作為一把手,有乾綱獨斷的權力,劉昌興儘管不滿這個結果,最終也無力去改變。
廖穀鋒的堅持,讓劉昌興愈發意識到什麼,心裡頭那種緊迫的危機感更加強烈。
此刻,當著尚可的麵,劉昌興沒有表現出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而是道:“小可,西州有老騰坐鎮,你無需太過擔心,何況梁平飛負責的是組織工作,他也不可能直接找你麻煩,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還是要將喬梁搞走。”
“舅舅,這一次江東省那邊掉了鏈子,就怕喬梁這事又會功虧一簣。”尚可皺眉道。
“我就知道那個駱飛靠不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個飯桶!”劉昌興罕見爆了粗口,他對駱飛的印象一直不佳,雖然駱飛給他的答複是江東省那位新上任的書記插手了此事,但在劉昌興看來,還是駱飛辦事能力太差。
聽了劉昌興這話,尚可眨眨眼沒說話。
接著劉昌興又道:“眼下喬梁還在停職階段,所以下一步很關鍵,一定不能讓喬梁恢複職務,這件事我會親自打電話給騰達,務必要他坐實對喬梁的處分。”
“如果能這樣最好,就怕事情又會起變故,這個喬梁,簡直就跟九尾狐狸一樣,好像有九條命,我總感覺每次針對他的行動,最終都會功虧一簣。”尚可苦笑道。
劉昌興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陰鬱,這件事確實有可能再起變故,王世寬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太不是時候了。想到這一點,劉昌興就鬱悶得想吐血,下麵這幫人太不爭氣了,關鍵時候給他拖後腿。(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