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都是屬於家庭困難的學生呐。”喬梁聞言,心情一下變得沉重起來。
“嗯,大體是這類的。”馬元香歎了口氣,“家境好的,能回去跟家人高高興興團圓,誰願意留校呢。”
“唉,可見咱們涼北縣的扶貧工作,依然任重而道遠。”喬梁眉頭緊緊擰著,說到扶貧,就回到了他分管的工作上,喬梁深感自己肩上的擔子依然很重。
“你是分管扶貧的縣領導,能不能想辦法為這些貧困學生做點什麼?”馬元香小心翼翼看著喬梁。
“你這個建議很好,也很及時,之前我所做的扶貧工作,對教育這一塊有所忽視了,扶貧扶貧,其實應該先扶智,根子還是在教育上,隻有年青一代掌握了知識,才能從根子上實現真正的脫貧致富。”喬梁若有所思地說著,他之前做的工作並不是說不對,而是忽視了對貧困學生這一塊的幫助,喬梁覺得這是自己今後工作中應該補齊的短板。
想了想,喬梁又道:“回頭我會讓扶貧辦的工作人員,會同教育局,一起針對全縣的貧困學生,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幫扶措施來。”
“真的嗎?那可是太好了。”馬元香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喬梁,一臉興奮,她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能幫到全縣的貧困學生。
“來,為你的這個提議乾杯,也感謝你指出我工作上的不足。”喬梁道。
“你這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隻是隨口一說,哪有那麼厲害。”馬元香不好意思道。
“總之乾杯就對了。”喬梁笑道。
兩人碰了碰杯子,一口飲儘,馬元香是喝酒易上臉的體質,兩三杯酒下肚,白皙的臉蛋已經又紅彤彤的了。
酒後話多,馬元香不禁提到了今天發生在學校裡的事,道:“你知道嗎,今天我們學校裡一女生跳樓自殺了,把值班的一個女老師都嚇懵了,那女老師正好是和我搭班的任課老師,剛剛傍晚給我打電話時,聲音都還在發抖,說她晚上都不敢睡覺了,怕做噩夢,讓我去陪她來著。”
“不是有兩個值班老師嗎,她怕什麼。”喬梁納悶道。
“另外一個值班老師是男的啊,兩個人各睡一間,她總不能去抱著人家睡吧。”馬元香道。
喬梁一聽恍然,原來是這樣。
馬元香這時又道:“所以我待會吃完飯還得去學校,晚上得陪她在學校過夜。”
喬梁聽了眨眨眼:“這麼說,我吃完就得走了?”
馬元香臉色微紅,低頭呐呐道,“明晚吧,明晚你再過來吃飯,可……可以留下來過夜。”
看到馬元香害羞的樣子,喬梁忍俊不禁,兩人都一起過好幾次了,馬元香現在仍然像個嬌羞的小媳婦,不過喬梁這會也就是逗逗馬元香而已,晚上留不留下來過夜其實都無所謂,倒是對於那個女學生的事,喬梁有些好奇,問道:“那個女學生為什麼跳樓?”
“現在也不清楚,反正警方的人來過之後,認定是自殺,暫時也沒什麼下文。”馬元香眉頭緊擰著,一臉痛心,“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不開,年紀輕輕的,這人生都才剛開始呢,小姑娘家怎麼就走上了這麼極端的路。”
喬梁聞言點點頭,不清楚原因,喬梁也不好多發表什麼意見,不過一條年紀輕輕的生命凋謝,確實是讓人心痛。
喬梁沉默,馬元香繼續說道:“其實咱們現在的應試教育有很大的問題,隻注重學生的成績,而忽視了學生的心理教育,現在很多學生的心理素質都不行,再加上學習壓力過大,有不少學生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問題。”
馬元香是教育工作者,所以她對這一點深有感觸,喬梁聽了之後,也不禁點頭,道:“其實你應該把你的這些想法,多向上級領導反映反映。”
“我隻是一個小老師,人微言輕,哪有什麼用啊。”馬元香連連搖頭,苦笑道。
“有沒有用,你得反映了才知道不是?”喬梁道。
“沒用的,領導們不會聽我一個小老師的心聲,再說了,這是整個社會大環境的問題,不是區區一個縣教育局能解決的。”馬元香道。
喬梁聞言,仔細想想,心說也是,馬元香說的確實在理,也隻有因為對方是教育工作者,才會對這個問題有如此深的感觸。
兩人邊吃邊聊著,吃完飯,馬元香還要去學校陪女同事值班過夜,喬梁就直接返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