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在上麵發表著熱情洋溢的講話,談到了東鋁集團作為紮根於鬆北的省屬國企,要發揮帶頭作用,更好融入鬆北經濟發展大局,造福當地百姓……
捐贈儀式按既定流程進行著,儀式結束後,縣裡設了晚宴招待吳江一行。
徐洪剛在參加完捐贈儀式後就離開了,喬梁原本也不想參加今晚的晚宴,卻硬是被苗培龍給叫上。
縣賓館的包廂裡,苗培龍笑嗬嗬地看著喬梁,“喬縣長,吳董說晚上要和你好好聊一下呢,你怎麼能溜了?”
“苗書記,我是有彆的事。”喬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其他事可以先推後嘛,今晚咱們的任務是陪好吳董事長。”苗培龍道。
“嗯,苗書記說的是。”喬梁言不由衷地說著,轉頭看向吳江,笑道,“待會一定得好好敬吳董事長一杯,感謝吳董對我們鬆北扶貧工作的支持。”
“喬縣長,你敬的酒我怕是喝不起。”吳江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說道。
聽到這話,喬梁笑容僵了一下,吳江這話有點難聽,甚至讓人有點下不來台,偏偏喬梁礙於對方的身份又不好發作。
深吸了一口氣,喬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吳董事長說笑了,您是領導,我敬您是理所應當的。”
“看來喬縣長眼裡還有我的存在,我以為喬縣長看不起我呢。”吳江笑嗬嗬看了喬梁一眼,“喬縣長,有句不大好聽的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尼瑪,你丫的今天說的難聽話還少嗎?喬梁心裡暗暗罵娘,嘴上道,“吳董事長儘管說,我一定虛心接受您的教誨。”
“教誨不敢當,我也就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把喬縣長當成晚輩說幾句勸告的話。”吳江淡淡看了喬梁一眼,道,“喬縣長,咱們古人講究和光同塵,相信你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一個人如果鋒芒太盛,早晚給自己招來災禍,古人的話可謂是金玉良言,喬縣長,萬萬要謹記呐。”
“多謝吳董的教導。”喬梁淡淡地說道,神色有些不忿。
接下來,晚宴繼續進行,喬梁對於吳江著實是憋了一肚子火,心裡打定主意,對方要是再倚老賣老,仗著級彆高說什麼難聽的話,必然予以回擊,媽蛋,惹急了老子,大不了甩手走人。
喬梁臉色不大好看,好在吳江也沒再繼續說什麼,他終歸是廳級乾部,有點自恃身份。
晚宴結束後,喬梁第一個起身告辭,快步離開,一刻都不想多呆。
“看來喬縣長對吳董的一番金玉良言並沒有聽進去。”苗培龍看著喬梁的背影,不嫌事大地挑唆道。
“年輕人,早晚有他吃苦頭的份。”吳江輕哼了一聲,又問,“對了,你之前說縣局局長換了誰來著?”
“蔡銘海,那是喬縣長的人,現在就怕對方重新查令郎的案子,之前喬縣長可是揪著這個案子不放來著。”苗培龍說道。
“我要是沒記錯,這個蔡銘海是省廳下來的吧?”吳江皺起了眉頭。
“對,沒錯。”苗培龍點頭道。
吳江沉著臉沒說話,他想起之前他還試圖通過省裡的關係將蔡銘海調走,最後卻失敗了,這事好像還是省廳的一把手林清平出麵攔下的,看來這蔡銘海的背景也不簡單。
吳江對這事有些誤判,完全沒想到這裡頭是喬梁在從中作梗。
想了想,吳江道,“讓薑輝將尾巴處理乾淨一點,隻要沒證據,任他怎麼查也查不下去。”
苗培龍聞言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沒再說什麼,這件事他不想摻和太深,回頭讓薑輝頭痛去。
縣大院,喬梁從賓館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回宿舍,而是來到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喬梁拿起一根煙點了起來。
喬梁最近不大抽煙,隻有在心情煩躁或者不爽的時候才會抽幾根解解悶。
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喬梁想著黃紅眉的案子,眼裡閃過一絲陰鷙,剛剛晚宴時吳江說的那一番話,喬梁何嘗聽不出對方的意思,所謂的勸告其實是警告,對方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動黃紅眉的案子!
尼瑪,你不讓老子動,老子還就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喬梁目光陰沉,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在原則問題上絕不服軟,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