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道,“就是我們在看新聞的時候,看到鄰省一位普通副省長調到一個副省級城市擔任市長,大家有的覺得這是平調,有的覺得是重用,大家誰都無法說服誰,我也搞不靈清,不知您是怎麼認為的?”
“哦,這個啊。”喬梁嗬嗬一笑,想了想,“雖然普通副省長調任副省級城市擔任市長,從級彆上屬於平調,但實際上屬於妥妥的重用。”
“為什麼這麼說?”小傅道。
喬梁邊想邊道,“首先,這是實現了由線到麵的職權轉變,副省長按照分工,主管某些線條領域,理論上對省長負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最終決策者。而副省級城市市長牽頭市府工作,是不折不扣的地方二把手,握有“麵上”的話語權和決策權。
其次,副省級城市更加引人矚目。副省級城市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其獨特的區位優勢,包括正治、經濟、文化等領域,起到領頭羊和風向標的引領作用。以經濟體量為例,很多副省級城市占到全省很大比重。全國副省級城市市長總共15個,副省長包括自治區副職則多達200多個。哪個更加引人關註,顯而易見。”
小傅邊認真聽邊點頭。
喬梁接著道,“還有一點就是,組織在提拔乾部的時候,用人導向更看重主官經曆,組織上對乾部考驗的核心關鍵就是處理複雜問題、掌控大局的能力。作為地方主官,這都是必須麵對的履職課題。可以說,黨政主要領導崗位是個人施展才華的廣闊舞台和增長才乾的最好課堂。所以,普通副省長調任副省級城市市長,是名副其實的平調重用,為下一步邁入省領導斑子行列,甚至接斑省領導斑子成員、副省級城市一把手提前卡位。”
聽了喬梁的一番話,小傅頓時領悟,“原來如此。”
喬梁笑了下:“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明天我就用您這話去說服他們。”小傅高興地出去了。
喬梁繼續看書,看了一會,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辦公室,下樓坐車,直奔和薑輝老婆約定的飯店。
王桂挑的這家飯店,地點略微有些偏,喬梁的司機找了好一會後才找到地方,喬梁下車後便對司機道,“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轉身走進飯店,喬梁一邊打量著略顯臟亂的飯店環境一邊皺眉,心說薑輝老婆怎麼挑了這麼一個地方?
上了二樓包廂,喬梁推門進去時,就看到包廂裡已經坐了一名中年女子,對方看到他,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喬縣長,您好。”王桂有些緊張地同喬梁打著招呼。
“你就是薑輝的老婆?”喬梁走進包廂,問道。
“對,我是,我叫王桂。”王桂主動介紹著自己。
“你好。”喬梁點點頭,一邊示意對方坐下,一邊開門見山道,“你說有重要情況跟我反映?”
“是。”王桂點著頭,看了喬梁一眼,立刻又移開目光,眼神有些躲閃。
喬梁道,“我現在過來了,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
王桂支吾了一下,看到桌上的菜單,連忙道,“喬縣長,咱們先吃點東西吧,待會邊吃邊聊。”
王桂說著把桌上的菜單遞給喬梁,“喬縣長,您要吃什麼儘管點。”
“吃飯的事不急,咱們先聊正事。”喬梁說道。
王桂聞言,神情陡然有點緊張,似乎有些手無足措。
喬梁看到對方的反應,眉頭微蹙,對方的表現無疑有些奇怪。
喬梁並不知道,此刻在包廂的角落,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對著他們默默拍攝著,而在另一邊,陶望看著視頻裡的畫麵,心裡忍不住捏了把汗,王桂的表現有點緊張,陶望真怕對方連這點事都辦不成。
包廂裡,王桂在短暫的發愣後,很快回過神來,從地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手提箱,擺到了桌上。
“這是什麼?”喬梁看著桌上的箱子,疑惑道。
王桂將箱子打開,一遝遝百元大鈔旋即映入喬梁的眼簾。
喬梁沒想到箱子裡頭竟然裝滿了錢,臉色一下嚴肅起來,盯著王桂,“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喬縣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隻要您能將我們家薑輝放出來,我事後還有重謝。”王桂有點結巴地說道。
“這就是你找我出來要說的事?”喬梁眉頭皺得老高。
“是。”王桂避開喬梁的眼神,低頭道,“喬縣長,我是真心求您放了我們家老薑,我們家老薑就是個大老粗,他也不懂法,要是乾了什麼違法的事,喬縣長您彆跟他一般見識。”
“你搞錯了,不是我要跟薑輝一般見識,而是他犯了法,理應受到法律的製裁,法律不是我喬梁個人定的,如果你找我是為了這事,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喬梁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