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東從市大院出來後,看了下時間已經挺晚,便準備直接回家,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見是底下的辦案人員打過來的,鄭世東接了起來。
“鄭書記,苗培龍說要見你。”底下的人彙報道。
苗培龍的身份畢竟還是有點特殊的,對方提出要見鄭世東,辦案人員也不敢直接拒絕,第一時間就跟鄭世東彙報。
鄭世東略一尋思,也沒有拒絕,點頭道,“行,我一會到。”
掛掉電話,鄭世東來到羈押苗培龍的地方,房間門口,已經有紀律部門的辦案人員在等候著,看到鄭世東過來,辦案人員連忙迎了上來。
“怎麼樣,苗培龍還配合嗎?”鄭世東過來就問道。
“不配合,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剛才突然開口,說要見您,我們也不確定他有什麼事,便跟您彙報了,所以這麼晚還讓您特地趕過來。”辦案人員說道。
“沒事,我進去看看。”鄭世東擺手道,苗培龍畢竟是區縣一把手,底下的人謹慎一點也正常。
推開門,鄭世東一進入房間,就被煙嗆了一下,隻見房間裡煙霧繚繞,苗培龍神色呆滯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抽著煙。
很顯然,苗培龍進來的待遇還算不錯,他要抽煙,辦案人員酌情考慮後滿足了他。
鄭世東揮手拍散眼前的煙霧,走到苗培龍對麵的椅子坐下,開口問道,“培龍同誌,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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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鄭世東對自己的稱呼,苗培龍眼睛動了動,臉上總算是有了一點神采,轉頭看著鄭世東,他知道鄭世東這是對他還留有一點情麵,否則對方就不會喊他培龍同誌,而是直接喊苗培龍了。
“鄭書記,沒想到咱們有朝一日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麵。”苗培龍低聲開口,因為煙抽多了,他的嗓子有點沙啞。
鄭世東歎了口氣,“說實話,我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麵。”
“嗬嗬,我又何嘗想呢。”苗培龍自嘲地笑笑,“市裡邊這些領導,我平日裡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每次看到你,總感覺心頭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心虛。”鄭世東道。
“是啊,人一旦心虛了,腰杆子就再也挺不直了,心裡總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著。”苗培龍喃喃道,“鄭書記,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很丟臉?從今天開始,恐怕我苗培龍會淪為江州所有人的笑柄。”
鄭世東瞥了苗培龍一眼,他知道苗培龍說的是指他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嚇得尿失的事,這事確實有點丟人,但鄭世東心裡還真沒看不起苗培龍,遇到這種事,還能平靜對待的又有幾個?有的甚至比苗培龍表現得還不堪,大小便都失了。
鄭世東淡淡道,“培龍同誌,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也沒必要耿耿於懷,你現在該做的就是主動配合審查,爭取寬大處理。”
“鄭書記,你這是開始對我做心理工作了嗎?”苗培龍嘲諷道。
“我不是對你做心理工作,而是實話實說,你當了那麼多年的乾部,咱們組織的紀律你也都懂,多餘的話也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積極配合,爭取寬大處理。”鄭世東說道。
苗培龍垂下目光,並沒有直接回應鄭世東的話,短暫的沉默後,苗培龍道,“鄭書記,看在咱們過往的情麵上,不知道你能否滿足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鄭世東眉頭微擰。
“我想見我們縣裡的許主任一麵。”苗培龍說道。
“你說見誰?”鄭世東疑惑地看了苗培龍一眼。
“我們縣府辦的許主任,許嬋。”苗培龍再次重複了一遍。
聽到苗培龍的話,鄭世東納悶地看著苗培龍,苗培龍如果說要見駱飛或者其他市裡的主要領導,鄭世東都不會驚訝,畢竟這些人都有可能幫上苗培龍,但偏偏苗培龍竟然開口說見鬆北的縣府辦主任來著,區區一個縣府辦主任,難不成還能給苗培龍提供幫助?
“你確定沒提錯要求?”鄭世東看著苗培龍。
“沒有。”苗培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