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文猜測著徐洪剛的心思,開口道,“洪剛同誌,喬梁擔任市紀律部門的副書記是儘職儘責的,我們並不能因為他個人犯了一點錯就否定他的成績,更何況這件事還是事出有因。”
吳惠文這話已經間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如果徐洪剛眼裡還有吳惠文這個一把手,那徐洪剛這會就該適可而止,但徐洪剛顯然沒有這個覺悟,他心裡甚至存有架空吳惠文的想法,又豈會發自內心去尊重吳惠文?
吳惠文話音剛落,徐洪剛立刻就反駁道,“吳書記,您這話我不敢苟同,照您的意思,隻要做出了成績,犯錯就可以不予追究?”
“徐市長,喬梁並不是主觀犯錯,他是為了送病人去醫院才不得以開車,我們應該考慮這個實際情況嘛,老話說得好,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不能機械地執行一些規定。”鄭世東嗆聲道。
“世東同誌,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偏袒喬梁呢?”徐洪剛說道。
“徐市長,我這不是偏袒,而是根據實際情況所說的公道話。”鄭世東淡然道。
“世東同誌,你這不是公道話,而是毫不掩飾的偏袒,你作為紀律部門的一把手,說實話,我對世東同誌你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感到很失望。”徐洪剛看著鄭世東,言語間暗含諷刺,“當然,世東同誌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喬梁是你的下屬,你偏袒他也能理解。”
聽到徐洪剛這話,鄭世東差點沒吐血,特麼的,他分明是實事求是地發表意見,到了徐洪剛嘴裡就是一口一個偏袒,好像他真的有失公允一般,這一下也把鄭世東激怒了,道,“徐市長,您非要這麼說,那我也沒辦法,我隻能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問心無愧,包括我對這件事的態度,同樣也經得起組織紀律的檢驗,倒是徐市長對這件事的態度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私心呢?”
鄭世東這話已經是完全不給徐洪剛麵子,他也不想這麼做,但徐洪剛端著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卻乾著小人行徑的事,卻是讓鄭世東很不齒,過往駱飛還在任時,徐洪剛的一些行為就已經讓人看出他是個小人,如今徐洪剛當了市長,不僅沒有半點改變,反倒是變本加厲,更加虛偽,這讓鄭世東打心眼裡看不起對方。
如果鄭世東離退還早,或許不會這麼說話去得罪徐洪剛,但鄭世東今年年底不出意外就退居二線了,這也讓他不是那麼在乎徐洪剛的態度,反正他都要退了,難不成還不敢說幾句硬氣的話?
徐洪剛沒想到鄭世東敢這麼硬頂自己,臉一下拉了下來,“世東同誌,我們現在是在就事論事討論對喬梁的處分,你卻非要上升到人身攻擊的程度嗎?”
“徐市長,您這麼說可就十分牽強了,我剛剛是在問徐市長是不是有什麼個人私心,這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人身攻擊吧?”鄭世東同徐洪剛對視著,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鄭世東也無所謂徐洪剛會怎麼想了。
兩人針鋒相對著,徐洪剛還待說什麼,吳惠文徑直揮手打斷道,“洪剛同誌,將喬梁調離現在的崗位,我認為是不妥的,喬梁酒駕並不是主觀故意的,我認為沒必要小題大做,咱們依法依規處理就行了。”
吳惠文說著看向鄭世東,“世東同誌,依照相關的紀律規定,喬梁這個情況該怎麼處分?”
“吳書記,喬梁酒駕是事出有因,並且也沒釀成什麼事故,他也積極配合現場警員的處理,綜合這些情況,我認為給予喬梁警告處分就可以了。”鄭世東說道。
“行,那就這麼定了,就給予喬梁警告處分,你作為主管領導,由你去跟喬梁談話,務必要讓他認識到錯誤,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作為酒駕的理由,下次絕不能再犯。”吳惠文一錘定音,不再給徐洪剛說話的機會。
徐洪剛皺眉道,“吳書記,如果您非要這麼處理,那我保留我的意見,我不讚同。”
吳惠文看了徐洪剛一眼,“洪剛同誌,你當然可以保留意見,每個人都有保留意見的權利,但我認為對喬梁的處理是合適的,也是經得起考驗的。”
“吳書記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徐洪剛挑了挑眉頭。
“嗯,那這事就這樣吧。”吳惠文淡淡地點頭,看著徐洪剛,“我呆會還有其他事要忙,請問洪剛同誌還有其他事嗎?”
聽出吳惠文是在攆人,徐洪剛冷著臉站起來,“那我就不打擾吳書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