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點頭離去,徐洪剛看了耿直和葉心儀一眼,道,“你們也都去忙吧,我這坐車有點累了,先在這個房間休息一下。”
耿直和葉心儀兩人麵麵相覷,完全被徐洪剛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就市裡到鬆北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徐洪剛還坐車坐累了?關鍵是他們從徐洪剛的舉動裡也沒感覺到對方像是下來考察的。
耿直和葉心儀從徐洪剛房間裡離開,身邊沒有市裡的人時,耿直不由納悶地對葉心儀道,“徐市長這次下來考察很是奇怪呀,到現在也沒說要考察啥。”
葉心儀跟著點頭,無奈道,“可能領導的想法就是讓人難以琢磨。”
耿直咂咂嘴,“算了,徐市長這邊既然沒啥安排,那我就先去市裡了。”
葉心儀點頭道,“耿書記,您去吧,縣裡邊有我呢。”
耿直點了點頭,“心儀同誌,那就辛苦你了。”
市裡的吳惠文書記要找耿直談話,同樣也是下午剛剛通知過來的,剛才在縣大院等待徐洪剛過來的時候,耿直有跟葉心儀提了一嘴,因此,葉心儀對此是知情的。
耿直先行離去,葉心儀則是繼續留在縣賓館,她在等邵冰雨。
在賓館一樓的會客室等了兩三分鐘,邵冰雨走了進來,葉心儀高興地起身,“冰雨,你來啦。”
邵冰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麵對葉心儀時,邵冰雨不再冷冰冰示人,兩人親密地挽著手臂,宛如姐妹一般。
“冰雨,徐市長這次下來考察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到現在也沒明確具體的考察安排?”葉心儀拉著邵冰雨坐下,開口就問道。
“心儀,我之前不是已經給你回過信息了,連我到現在都摸不著頭腦。”邵冰雨苦笑。
葉心儀皺著眉頭,輕聲自語道,“徐市長到底是想乾啥呢?”
捫心自問,葉心儀很不想麵對徐洪剛,要不是還有其他人一起,葉心儀甚至都不想來迎接徐洪剛,而剛剛徐洪剛雖然沒怎麼盯著她看,但對方有意無意掠過她的眼神卻是讓葉心儀極為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葉心儀總感覺徐洪剛看她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意味,那種感覺讓她極度不舒服。
葉心儀很清楚徐洪剛對她有一種病態的情感,還一直派人暗中跟蹤監視她,但今天徐洪剛看她的那種眼神又隱隱和以往有些不同,讓葉心儀感到毛骨悚然。
發愣了片刻,葉心儀再次問道,“冰雨,那徐市長下午就沒有任何安排了?”
邵冰雨點點頭,“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反正徐市長啥也沒說,問他要不要跟你們縣裡的乾部開個座談會,他也說不用。”
葉心儀聽了,追問道,“那明天呢?”
邵冰雨繼續搖頭道,“明天暫時也沒啥安排。”
葉心儀聽了,眉頭再次皺得老高,徐洪剛來鬆北到底是乾什麼的啊?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三天,徐洪剛這幾天都呆在鬆北,連市裡召開班子會議學習貫徹鄭國鴻書記在省班子會議上的講話精神,徐洪剛都缺席了,呆在鬆北沒有回來。
徐洪剛的舉動,逐漸讓大家感覺到了反常,尤其是徐洪剛在鬆北的所謂調研考察也壓根不像是考察,除了跟縣裡的乾部開了個座談會,徐洪剛哪也沒去,就呆在鬆北賓館裡,以至於連縣裡的乾部都在暗地裡議論起來。
眾說紛紜之餘,卻沒人能猜得到徐洪剛到底想乾什麼。
市裡,喬梁來到了吳惠文辦公室,剛去了一趟市醫院回來的他,同吳惠文反饋著有關謝偉東的情況。
謝偉東的妻女已經從國外回來,並且跟謝偉東見過麵,讓人欣喜的是,謝偉東見到自己的老婆女兒,反應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按調查組組長張勝毅的說法,跟謝偉東接觸這幾天,這是他頭一次看到謝偉東露出感性脆弱的一麵,之前麵對調查組談話一直表現得十分抗拒並且表現出亡命之徒本性的謝偉東,罕見地落了淚,哪怕是麵對自己的父母,謝偉東也是破口大罵,將父母趕出了病房,但麵對自己的老婆女兒時,謝偉東看到老婆女兒出現的那一刹那,直接就呆住了,眼眶一下紅了起來……
人都有脆弱的一麵,再冷血的人,心裡也會有其柔軟的地方,謝偉東的女兒就是他的軟肋,老婆女兒的突然出現,讓謝偉東徹底破防了。
謝偉東的反應,無疑讓調查組的人很是欣喜,這說明他們找到了謝偉東的真正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