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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梁悅內心非常脆弱,亟需有個人來給予她安慰。
原本這個工作是陸可燃與楊欣欣的,畢竟在庇護所裡,隻有她們和梁悅關係最親近。
可是楊欣欣卻阻止了準備過去的陸可燃,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張奕。
隻有讓梁悅徹底變成張奕的人,她才有可能徹底留在庇護所裡。
楊欣欣這麼做有為張奕考慮的成分,不過同樣也是為了梁悅好。
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張奕這個時候的安慰,讓梁悅的心情好了一些。
雖然是國術宗師,但也隻是一個27歲的單身姑娘,內心裡會渴望有一個異性來安慰她。
“張奕,你是不是早就認為我是不可救藥的傻瓜了?”
梁悅坐在床上,苦笑著看了張奕一眼。
張奕看了她幾秒鐘,忽然笑道:“的確是有那麼一點。不過,”他話鋒一轉:“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覺得你就是單純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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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嘴上我不能這麼說,打人不打臉嘛!
梁悅抬起頭望向天花板,眼神逐漸有些迷離。
“我三歲開始習武,雖然是女孩,但是練武卻不弱於任何男人!”
“像我們這樣的武人,未來的出路通常有兩種。要麼是去拍影視劇當明星出道,要麼就是開館授徒。”
“可是我不想去娛樂圈當花瓶,也沒有這方麵的資源。至於開館授徒,女人的身份又成了很大的阻礙。”
“所以後來,我選擇了一條少數武人會走的道路,那就是去給人家做保鏢。”
梁悅慢慢聊起了自己的人生。
當一個女人跟你談她的過去時,就意味著她對你產生了信任,也意味著你有機會下手了。
張奕適時的當了捧哏:“後來你就進了那個地方,當了華國最厲害的保鏢?”
提起那個時候,梁悅的嘴角露出了一縷微笑。
“是啊,那是我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候,同樣也是最辛苦的一段時間。”
“做了幾年之後,天青學院挖我去做體育教師,教授天青學院的貴族子女們防身術。”
“他們給我開到一年300萬的薪水哦!你對300萬有沒有概念?”
梁悅看向張奕,眼神中帶著幾分驕傲的神色。
顯然對於能拿如此高的薪水,她是非常得意的。
張奕笑了,“有概念啊!我二十多年的工資。”
梁悅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隻可惜啊,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一段回憶結束之後,梁悅的眼神愈發的茫然了。
她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然後末世就來了,我們都失去了一切。”
“親人,朋友,身份,名譽,金錢。”
“我幾乎什麼都不剩下了。”
“我所僅剩下的東西,就隻有保護學生們的責任。”
“支撐著我走到現在的,就是這不多的使命感。”
“我知道,按照你的行事風格,一定覺得我特彆傻。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活得自私一點。”
“可是,如果我連自己最後的信仰也丟掉的話,我就不知道自己因何存活於這個世界。”
梁悅說著,兩行清淚沿著她的眼角緩緩落下,滴在潔白的地板上。
聽完梁悅的話,張奕忽然之間有些理解她了。
末世以來,他見過很多人無法接受殘酷的現實,選擇自我了結。
大概他們眼中,世界已然成為地獄,活著僅剩下痛苦了吧!
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的更加痛苦。
所以,與其說梁悅是在保護著那些學生,倒不如說她是在保護支撐她活下去的最後一絲信仰。
當然,這並不影響張奕覺得她蠢,與信仰無關。